"三位,掌门与长老们商议已定。" 峥岳神色凝重,腰间吊坠泛起微光,"若想得九嶷息壤,需闯过三关死诀。" 他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凌天身上,"生死不论,胜者得息壤。"
"什么狗屁死决!" 阿木尔 "嚯" 地起身,战刀磕在桌角迸出火星,"我们要息壤是为了救金鳞城百姓,不想给直说,搞这些弯弯绕绕!" 他脖颈青筋暴起,指向远处巍峨的厚土殿,"难不成还怕我们抢不成?"
"阿木尔,莫急。" 凌天按住他肩膀,金鳞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九嶷息壤乃镇派至宝,平白赠予外人,门派上下难免非议。" 他转向峥岳,目光沉稳,"我等理解长老们的考量。"
逸尘突然揪住凌天衣角,小鹿眼里泛起水雾:"我... 我也要参加死决吗?" 他鹿角不安地晃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三面神法相。
"三位都需亲身涉险,不可代战。" 峥岳的声音如重锤落下,玄铁夯在地面砸出蛛网裂纹,"这是掌门与五位长老的决议。" 他望向远处亮起结界的演武场,那里正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对手... 皆是天牢里的穷凶极恶之徒。"
凌天瞳孔微缩。原以为自己与阿木尔足以应对,却未料到连稚气未脱的逸尘都要卷入这场生死赌局。阿木尔则攥紧战刀,刀刃映出他紧绷的脸:"让个孩子上生死场... 乾元五行派好手段!"
凌天单膝跪地,膝盖贴着冰凉的青砖:"逸尘,这是关乎生死的试炼。" 他拂去小妖童脸颊的糖渍,声音比灵泉更温柔,"若你害怕,我们便转身离开。金鳞城的事... 再从长计议。"
逸尘突然挺直脊背,鹿角微微发亮。他攥紧凌天的袖口,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我愿意!" 那双清澈的眸子泛起水雾,"城里的小朋友连水都喝不上,天天打架抢水..." 他的小手紧紧握拳,"凌天哥哥为了他们拼命,逸尘也可以!"
喉间涌上酸涩,凌天抬手揉了揉那对颤抖的鹿角。晨光穿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叠成小小的一团,在地面摇晃。远处传来灵鹤清鸣,却盖不住少年剧烈的心跳声 —— 他清楚,这瘦弱的肩膀扛起的不只是金鳞城的苦难,更是世间最纯粹的善意。
"峥岳定会护那小子周全。" 峥岳突然开口,山岳虚影在他身后轰然展开,玄铁夯重重杵地,震得青砖上的裂纹都渗出地脉灵气,"若有不测,我定保他神魂不灭。" 他目光扫过远处炼丹阁,那里正飘出重塑肉身的药香,"乾元五行派的研究妖族修士,定能为你重塑躯体。"
凌天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他转向阿木尔,却见那汉子早已将战刀扛在肩头,刀刃映着晨光:"少废话!" 阿木尔踢了踢他的靴底,"老子跟你混了这么久,还能不知道你的倔脾气?" 他咧嘴一笑,露出锋利的犬齿,"连小崽子都敢拼命,我阿木尔还能当逃兵?"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凌天凝视着逸尘倔强的侧脸与阿木尔紧握战刀的指节,终于颔首:"我等应战。" 峥岳不再多言,玄铁夯重重杵地,脚下的石板泛起波纹,载着四人朝悬浮天际的试炼场疾驰而去。
浮空岛上,太素道君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掌门印玺,浑浊目光扫过凌天等人身影:"赤长老,时辰已到。" 赤霄子虚空一握,离火在指尖炸开,四座浮岛轰然震动,如被无形巨手揉捏的琉璃,在轰鸣声中拼接成方圆百丈的擂台。地脉灵气翻涌成浪,将台下围观弟子的法袍吹得猎猎作响。
"哪位先上?" 木桑道人斜倚青藤,发间缠绕的灵植突然疯狂生长,藤蔓垂落擂台,在地面开出的幽蓝花朵。逸尘不等凌天阻拦,已蹦跳着跃出:"我先来!" 他鹿角上亮起光华,像两盏小灯笼刺破结界的阴影。
锟铻真人袖中飞剑嗡鸣出鞘,化作流光托起逸尘。玄渌素女玉瓶倾倒,一滴幽蓝液体在空中绽开成穹顶,细密的符文如蛛网状蔓延,将擂台锁成独立空间。坤岳主掌心泛起暗光,一道土黄色光柱冲天而起,地面裂开漆黑漩涡,裹挟着腐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