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邪气重,却无杀生戾气。" 凌天指尖碾过墙缝渗出的紫黑粉末,"那股秽气似是外物所致,不像是自行修炼的邪功。"
寒璃照斜倚在残破炕褥上,咳出的冰蓝血沫落在掌心:"咳咳... 纵是被邪器操控... 沾染此等戾气终会堕魔。"
"看他们使用邪器的模样,怕是等不到堕魔便会被邪气反噬而死。" 凌天望向窗外沙丘,"随他们去吧。那股邪气非同寻常,不可轻举妄动。"
逸尘突然拽紧凌天衣角,鹿角剧烈颤抖:"是咒梦璃!那个会吃人的坏女人!"
"咒梦璃?" 寒璃照冰眸微凝,"从未听闻此等人物。"
"说来话长," 凌天揉了揉小鹿妖的头发,"总之是个极其难缠的邪修,她的法器都带着诡谲咒力。只是不知她为何要将邪器交给那对兄妹..."
远处沙丘之巅,一道黑衣身影正隔着面纱轻笑。女子指尖缠绕的紫黑咒力与兄妹旧宅的邪气遥相呼应 —— 正是咒梦璃的分身影。她望着金鳞城方向腾起的沙暴。一场以仇恨为饵、邪器为钩的猎杀,缓缓拉开致命的序幕。
寒璃照指尖碾过冰灯残片,碎瓷割破掌心却毫无察觉:"如今局面愈发棘手。墟尘君在逃,又添两个持邪器的青年,更有邪修咒梦璃在暗处窥伺..." 她望着窗外翻涌的沙暴,"龙气被窃的真凶尚未浮出水面,朝堂催问的奏折恐怕早已堆积如山。"
"寒大人且安心养伤。" 凌天将青铜水盂递到她手边,盂口渗出的水汽润泽着干裂的空气,"墟尘君的事,不妨交给那对兄妹。我只需略加指引,他们自会出手。至于咒梦璃..." 他顿了顿,"那邪修若想对我们下手,早已动手。"
阿木尔突然将战刀剁在炕沿,震得梁上积沙簌簌掉落:"凭啥指望那俩小年轻?他们又不欠我们的!"
"并非他们帮我们,是我们助他们复仇。" 凌天从袖中捻出枚米粒大小的黑石,石面上流转着细微的灵光,"方才离开时,我在他们屋内暗置了传音石。" 他指尖灵力注入,黑石中立刻传出兄妹二人的怒喝,"他们与墟尘君有血海深仇 —— 只需告知墟尘君的踪迹,何愁他们不出手?"
寒璃照猛地攥紧手中碎瓷碗,冰蓝色的血珠滴在水中:"凌仙长果然算无遗策..." 她忽然冷笑,睫毛上的霜花簌簌颤动,"竟将他人的血海深仇都化作棋子。这等算计... 倒让本官有些心惊了。"
凌天默然收起黑石,望向屋外沙丘之巅,那里似乎有黑影一闪而逝,而阿木尔则用战刀挑起块烤焦的麦饼,铜铃眼瞪着凌天:"你就不怕那俩娃被墟尘君反杀?"
"他们本就抱了同归于尽的决心。" 凌天叹息道,"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
兄妹二人正对坐擦拭邪器,忽有男声自香炉中幽幽响起:"墟尘君明日申时三刻过白龙滩,欲寻仇者,可往。"
男青年猛地攥紧腰间玉佩,腐朽房梁震落的尘灰里,那声音竟从父母牌位前的香炉中渗出。"装神弄鬼!" 他指尖迸出三寸邪刃刺向香炉,青瓷炸裂处滚出枚墨色石子 —— 正是凌天暗置的传音石。
"凭何信你?" 男青年捏碎石子边缘,紫黑秽气顺着指缝蔓延,"四年前墟尘君也说过要帮我们布转运阵!"
石屑中传来凌天的轻笑:"信否由心。只消知道他肩颈冻伤未愈,此刻正是弱期。" 风沙拍窗的声响里,那声音陡然沉肃,"待他伤愈,沙海神法配合八卦阵,纵是邪器加身,你兄妹也不过是沙中枯骨。"
音落石寂。女青年望着兄长充血的眼眶,指尖抚过剑柄处疯狂转动的眼球:"哥,这消息..."
"申时三刻..." 男青年扯下颈间染血的绷带,露出被邪玉侵蚀的蛇形纹路,"这玉便要痛饮仇人之血!" 他突然掀翻木桌,碎裂的陶碗中滚出半枚沙化的指骨 —— 那是四年前爹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女青年默不作声地系紧腕间绷带,邪剑渗出的黑血在地面聚成沙涡,与兄长腰间玉佩的邪芒交织成网,只待明日白龙滩上,网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