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微笑,“乔县丞,你是如何想到如此绝妙方案的?”
乔县丞不好意思都摸摸后脑勺,“啊哈,这不是卑职的功劳,这也是黄县令您的聪明才智,卑职不过是依葫芦画瓢,抄了您在处理【跨州连环灭门案】时,沟通凤翔府的做法。”
黄县令,“……”
他真的想叹气了,自己的下属,抄答案都抄不好,怎么搞!
黄县令,“乔县丞,你知道这里是云县吧?”
乔县丞对黄县令的问话很是不解,他点头,“是啊,这里是云县啊。”
所以呢?
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
黄县令微笑,“那乔县丞,不妨告知本官,云县在大晋王朝的行政区划中,属何?”
乔县丞咽了咽口水,这是个致命题,他回答不出来。
“云县地处盛州,是京城辖下的县之一。”
他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毕竟他祖籍碎叶城,在黄将军攻下碎叶城之前,他们全家都还不是晋朝人呢。
用晋朝的话来说,就是,他只是个放羊娃,能知道个啥?
黄县令看到了乔县丞回答时的心虚表情,“你说得很好,在区划上,云县是盛州的州治所,但是,由于云县地势位置,以及自晋开朝后,易生纷乱,虽名义上属盛州,实质上却是由京城府尹直接管辖,与其他京畿道的州郡府不同,云县直接隶雍州,也就是说,云县虽然在纸面上无名,但实质上算是京县之一。只不过与其他京县不同的是,云县辖下还有其他下级县。”
“就算不论此实质,单凭云县作为盛州的州治所,云县县衙其地位就比新平县高,新平县属于郡辖下的县。新平县县令的品级与云县主簿的品级平起平坐,但,如果是云县的主簿前往新平县县衙,如果新平县县令深谙为官之道的话,他要是不想惹麻烦的话,会将云县主簿当做上峰接待。”
乔县丞听到这番话陷入了沉思,“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在复核征税文书和粮草相关文书的时候,会处理到许多下辖县的文书,他从未深入思考过,只是按部就班,该怎么核算就怎么核算,从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云县还是其他下级小县的老大。
等等,那他这个县丞的职位,岂不是捡漏捡大了?
天啊,这不会真的是祖坟冒青烟吧!!
他畅想了下自己去下辖县衙巡查,那些县衙官吏对他顶礼膜拜的名场面,光想想就好爽!
怪不得谢主簿走路都带风!
特么,他要是谢主簿,不止带风,不,他绝不自己走路,要坐名贵的油木画轿出行!
他想到这里,看向了黄县令,不禁感叹黄县令行事作风如此低调朴素!
然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也就是说,黄县令您挂着正第七品上阶的中县令之名,实质上做着正六品上的京县县令之事。”
怪不得黄县令每月都在向京城府尹汇报县衙的各项工作,就连案件宣判文书,都在宣判之前,先抄送给京城府尹。
“等等,那黄县令,那你这岂不是赚翻了!!!”他可是研究过往年三鼎甲的任职,初始点都是七品!!
黄县令,“……”
这是关注点吗?
他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耗尽了。
黄县令,“那么,你现在应当思考的是,你补充的那些方案,正不正确。”
乔县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贻笑大方,他差点搞了个乌龙,“卑职以为还是需要写一份沟通文书告知新平县县衙,要求新平县县衙提供当事人的户籍资料,是否有过往涉案等资料,然后再前往当事人所属村落调查案情。”
他已经开始怀念谢主簿了,要是有谢主簿在,不论去哪里,都能大杀四方!
诶!
可惜,谢主簿已经鱼跃龙门,成了京城府尹了!
黄县令微笑,“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多言了,等午膳后,你们就出发吧,不要耽误时间。”
他说完,看向一旁安静作壁上观的苟课税,“苟课税,乔县丞虽然算是你的直属上峰,但是在某些细节方面,你知道的不如你深刻,届时你要跟紧乔县丞,在关键之处,为他解惑。”
苟课税闻言,当即领命,“是,黄县令,卑职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乔县丞处理此案。”
黄县令颔首,不再多留,径直离开茶室。
直到他走远了,苟课税才站直身体,松了一口气,看向乔县丞。
“乔县丞,现在怎么办?”
乔县丞将自己写的文稿,递给苟课税,“你看看,要是有乌龙的地方,帮忙指出来。”
他说完没有形象地爬到桌案上,虽然桌案冰冷,但是,他的心更是凉飕飕的。
一想到下午要去新平县,他就有点想打退堂鼓。
他只是一个县丞啊!
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