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抽到的时间,是第三天出发!
他虽然在心中暗爽不已,但是,面上半点也不敢显露!
那些到处炫耀的家伙,昨夜就开始被骚扰了,被各种送吃食送温暖关怀,但是,那些吃食和温暖是那么容易就能收的吗?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到了辰时正,负责今日巡查的官吏与衙役,从县衙的后门,鱼贯而出。
每个小队负责的地区不一样,他们都有各自要完成的任务目标,谁也不想落于人后。
各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黄县令带着六个衙役,前往与新平县交界处的山村。
他手气不佳,抽到的全都是偏远地带的村落。
越是偏远的地方,道路就越是不好走,特别是需要走许多山道。
山道崎岖难行,并且都已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
他们需要边铲雪,边前进。
等到他们抵达第一个山村时,已经是午时了。
他们开始从村口开始,挨家挨户地检查、询问过去。
这些山民一开始都很警惕,即使,他们确定来的是官府的人也一样。
黄县令对此倒是很欣慰,警惕是好事,总比轻易相信人,最后被骗得倾家荡产要好。
他确定了山民的房屋没有问题,再看他们的脸色和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便没有多停留,继续检查下去。
整个山村,依山而建,房子建在半山腰上,十分分散,他们需要一点点地往上爬。
当他们检查到一家靠山竹林的茅草房时,听到了房内,传来不正常的动静。
当他们叫门时,室内的人,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回应。
黄县令正要让他踢门。
木门瞬间被拉开,十分粗暴,开门的人,是一个男子,面上还带着凶怒之气。
但是,他看到了一群带刀的官兵时,他脸上的凶怒之气,瞬间消散了,露出了谄媚的讨好笑容。
“各位官老爷,实在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转头朝室内看了一眼,语气中带着威胁之意,“你们还不快收拾一下进房间。”
他说完,才用充满歉意的表情,看向黄县令等人,正准备解释,却不想直接被推开。
整个门瞬间被打开。
黄县令微笑,“躲什么?有什么不能让官府知道的?莫非你的手脚不干净?”
男子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地求饶喊冤,连说话都结巴,“不,不,不是啊,冤,冤,冤枉啊,是……是……”
他激动得脸颊耳朵发红,却半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室内,一个年幼的女童,带着一脸的伤痕,满脸泪痕,却不敢哭出声,正拉着地上妇人的手,准备将妇人拉扯进室内。
而那妇人的手脚已经不自然地垂落在地,眼角、嘴角都是淤青,右脸红肿,看起来已经深度昏迷了。
黄县令急忙上前,检查妇人的身体,见对方的双脚和左手已经骨折,身体冰冷,心脉十分微弱。
他让人将男子捆绑起来,堵住嘴。
然后开始给妇人急救。
一边安排人去找大夫,一边让人将妇人抬到木板床上。
他见这捡漏的室内,没有保暖的物品,只好像脱了身上的狐裘,裹住对方,让对方保住体温。
然后,给妇人骨折的手脚做了紧急固定。
妇人被灌了热水,再身体逐渐暖和起来了。
黄县令见对方身体好多了,这才去检查女童的身体,这才发现,女童身上也全都是伤痕,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
并且已经饿得整个肚皮都瘪下去,看样子已经多日未进食了。
黄县令拿出干粮,泡到热水里,让女童将就着吃。
遇到这种情况,他内心的怒火,不言而喻。
在进门之前,他的确发现,茅草房顶又被加固的痕迹。
但是,进门之后,他没有看到任何过冬的物资,按照这种家庭的贫困程度,应该会发放被子、衣物、粮食和柴火才对!
他让人找出发放物资的文书记录,见上面负责发放的人,是韩典史负责的。
确有记录。
记录上是这户人家,是五口人,物资也是按照五人份发放的。
但是,现在,他只看到了三个人,物资是半点也瞧不见。
女童吃完了半碗,就不吃了,她怯生生地看向黄县令,“啾啾可以把剩下的半碗,留给娘亲吗?”
黄县令抬手摸了下她的发顶,温声问道,“你可有吃饱了。”
女童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黄县令温和微笑,“你娘也有一碗,等你吃饱了,你负责喂你娘吃,可好?”
女童闻言,双眼发出如星星一样的亮光,重重地点头,“好。”
黄县令见此,让一个面善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