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玉砚盯着的少年郎,恐惧地移开视线,不敢看对方,“舅父说得是,侄儿省得了。”
谢玉砚见对方如此回话,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好孩子,记得你今日说的话。”
他说完看向谢祖母,“祖母,姐姐这第三子如此懂事,你怎么写家书的时候,将他说得像是个拎不清的蠢货?儿孙自有孙福,祖母,你老了,精力不够,恐怕会被那些恶仆蒙骗,这外玄孙让姐姐自己教养为好,你觉得呢?”
谢祖母咬牙切齿,怒瞪着谢玉砚,就是不答话。
谢玉砚转身看向演武场中心,厉声道,“你们怎么打板子的?连半点动静都没有!你们是不是都想尝尝县衙的牢饭?”
此话一出,负责打板子的守卫,打得更用力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骨头断裂的脆响。
而被打的那些仆婢,都被堵住了嘴巴,连痛苦的喊叫声都传不出来。
只是,堵着他们嘴巴的破布,现在已经沾满了血水。
原本干净的演武场,很快就成了血肉纷飞的屠宰场。
一旁围观的谢祖母整颗心都凉到了谷底。
她看向谢玉砚,“你疯了!还不让他们住手!那些都是服侍祖母多年的老人了,你怎敢!!!”
谢玉砚冷漠地看着她,“本官敢不敢,要看祖母敢不敢了。”
闻言,谢祖母冷静下来,冷眼看着演武场内,她的心腹仆婢,一个个被当场杖毙。
她依旧一言不发。
等到那些仆婢的尸体,被拖走了以后,她才出言,语气相当冷淡,“你到底想做什么?祖母这些年为了谢家殚精竭虑,自认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对方,祖母如此爱你宠溺你,看来,是祖母之过了,你被宠坏了,成了一个没有人心不懂人情的野兽,不,野兽尚且懂得成群结队,而你呢,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一事无成尚且不提,还得罪了皇室,让谢家成了京城的一个笑话,你母亲这些年,都因为你,抑郁沉疴!若是她病死在床榻上,那都是你的罪孽!祖母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在你刚出生时,就杀了你这个不孝不义不忠的蠢材!”
她很清楚对方的弱点,她拿捏对方十几年,从未失手,即使是今天,她也能用一个孝道,压死对方。
这谢家,必须是她掌控下的谢家!
谢玉砚听到对方这番话,曾经不堪、狼狈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沉迷和压抑,犹如巨石,压在他心头。
他冷着一张脸,转头看向谢祖母,“本官见过许多穷凶极恶之徒,但,至今未曾见过比你更能言善辩之人,若是本官未成家,未曾体会过为何真正的亲情,那本官今日势必要被你糊弄过去了。”
他说着,忍不住微笑,目光却如冷箭,“祖母,你照过镜子吗?在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你自己照过镜子吗?你看看,你满脸都是利欲熏心的丑恶,你也配谈感情?虎毒不食子,而你呢?你的狠毒,不止食夫、食子,现在连孙子和玄外孙都不放过,你才是那个连野兽都不如的现行犯。”
谢祖母听到食夫、食子,眼底流露出了恐惧之色,她试图镇定下来,但是,在对方的目光中,她实在无法保持住体面,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在发抖的声音,太冷了。
是的,是天太冷了,不是她灵魂在战栗。
谢祖母不甘示弱,不愿意移开目光,她听到自己用虚弱的语气,回怼,“放肆!胡言乱语!胡说八道!!”
谢玉砚微笑,“别怕,本官暂时不会把你送官。只是要辛苦祖母,接下来的日子,在这宅邸住下了,本官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院落,在本官腾出手来之前,你最好安分点,不要让本官烦扰忧心,否则,本官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也许,祖母喜欢喜丧,而不是暴毙,你说,对吧?”
他说完抬头看向谢祖母身后的少年郎,“外甥,你说呢?你喜欢喜丧还是暴毙?”
少年郎被谢玉砚的问话,吓得双腿发软,直接软倒在地。
太可怕了!
他现在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谢玉砚冷眼看这对不怀好意的曾祖孙,冷笑,“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他处理完这突发的事件,当即就换了官服,写了一封奏折,进宫求见皇帝。
在事态扩大之前,他要掌控主动权。
皇宫,御书房。
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得知谢玉砚求见,有些诧异,他本以为谢玉砚会避开与他见面的机会,所以才会秘密入京,而他佯为不知,装聋作哑。
皇帝放下狼毫,将批阅完的奏折放到一旁,“他进宫求见之前,可发生了什么事?”
守在一旁的内监总管王锦上前回禀,“启禀陛下,一个时辰前,谢老夫人带人去了谢家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