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战争的结果早已注定,无非是时间早晚,代价大小的问题。
你留在蓟城,留在墨家,只会被这辆注定倾覆的战车拖入深渊。”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跟我去咸阳,那里或许没有妃雪阁的歌舞升平,但至少能保你平安。天下将定,何必再做无谓的牺牲?”
“平安?在秦国的铁蹄下苟且偷生,看着故国山河破碎,这就是你所谓的平安吗?
陈雍,你不是不知道,秦法严苛,百姓在其治下,谈何容易?
墨家所求,兼爱非攻,即便力量微薄,也想为这乱世留存一丝温暖,阻止更多的杀戮。这难道错了吗?”
她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带着一种理想主义者的执拗:“你们总是说统一,说大势所趋。可这统一的代价是什么?
是无数像韩国、赵国、魏国那样的城池化为焦土,是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这样的统一,真的是唯一的出路吗?”
陈雍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百感交集。
“兼爱非攻,是美好的理想。”陈雍的声音放缓。
“但现实是,没有强大的力量终结乱世,战火只会永无休止,死伤会更重。
七国并立数百年,征伐不断,你可曾见过真正的‘非攻’?墨家自身,不也是依靠机关术和武力才能存续至今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秦国的道路或许刚硬,甚至冷酷,但它确实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终结着分裂。
这过程必然伴随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待天下真正一统,或许才有机会去慢慢实现你口中的‘兼爱’,去修补战争带来的创伤。
而现在,逆势而为,只能是螳臂当车,徒增伤亡。”
陈雍恳切的接着说道,“雪女,你若出事,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不容错辩的情愫。
雪女浑身一颤,怔怔的看着他。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良久,雪女才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需要时间想想,墨家待我不薄,燕国终究是我的故土。
另外,太子殿下已经对你的身份起疑,若是没有什么事,尽量减少外出……”
话音落下,雪女起身,微微一礼之后,便告辞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雍亦是悠悠一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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