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骄哦了一声:“那我明白了。原来,陛下和南都齐王是同盟。”
“哼哼,怎么,你们以为,朕和齐王会是敌人?”
“那和三江王呢?”徐骄问:“明中岳这一生,只想做两件事。第一,破除当世门阀,革弊立新。第二,削权藩王,渤海王已经有爵无势,但三江王不一样,有钱有兵有地盘。可惜呀,明中岳至死都不能完成这两件事。经营二十年,门阀依旧势大,三江源也日益强盛。明中岳这老头,聪明一生,国士之谋。他败就败在,没有搞清楚,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千秋阁上,公主怜和徐元听的心惊。照徐骄的意思,岂非一切都和预想的很不一样。
“徐骄,你什么意思?”公主怜大声询问。
徐骄笑道:“我的傻公主,你难道直到此刻都没想明白:当年,究竟是谁出卖了你尊敬的胜王叔?”
“谁?”公主怜问。
徐骄哼笑:“公主,你说过的:胜王是兵法大家,百战百胜,未尝一败。谋事做局,必然周密无比。怎会百密一疏,泄露消息,被陛下得知,先下手为强了呢?”
“我只要知道是谁,你何故说这么多?”公主怜也有点烦他这个毛病,明明知道答案,就是不讲,显得自己多聪明似的。
徐骄说:“当年胜王,怡王等二十三人一夜之间被杀,不久之后,公主柔也遇刺身亡。陛下,事到如今,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朕还需要解释?”明帝说:“不过,朕已算宽宏。当时若坐等他们谋反,其后以此为由,大肆杀戮,斩草除根。今日,他们哪还有机会来我这皇宫。只怪朕当时年少,一时心软,不想对皇家中人太过狠辣……”
公主怜闻言悲切:“皇兄,这还不叫狠辣?你完全可以不让这件事发生,完全可以向胜王叔他们解释……”
“皇妹,若在民间,错可以原谅,恨可以化解。可我们是皇家,你当真以为,胜王叔对我的不满,是因为我错了?你就没有想过,胜王和这些人一样,不过是看上了奉天殿的那把椅子而已。”
公主怜无语,好像那把椅子,谁都喜欢坐似的。她问:“皇兄,我只想知道,是谁出卖了胜王叔。只因那人一句话,无凭无据,就让胜王叔,怡王兄,还有皇姐付出生命。皇兄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人很可能是骗你的,一切都是假的……”
“哼,皇妹,这个问题,你何不问你的好驸马。”
公主怜看向徐骄。
徐骄淡然一笑:“胜王要造反,惹来杀身之祸,这本来是猜测。当日,我在查这件案子,也并没有找到什么真凭实据……”
“是谁?”公主怜只想知道名字。
徐骄说:“三江王,李通!”
此话说出口,在场之人,除了明帝和徐阁老,无不惊讶。怎么会是三江王李通呢,今晚之事,世子李渔就是角色之一。
“你说什么?”公主怜显然不愿相信。
徐骄说:“我之前就已讲过,你们眼中陛下的敌人,其实是盟友。陛下,南都齐王,三江王李通,估计早在二十多年前,你们就已经是同盟了吧?”
“不可能?”公主怜不信,这三者之间的矛盾,天下谁人不知。
徐骄说:“唉呀,我的傻公主。你想一下,他们怎么可能是敌人呢?明中岳当时力推王子干,破门阀,削藩王。当世门阀之最,莫过于南都齐王一脉。藩王之大,莫过于三江王李通。他们都不想王子干登基,遂了明中岳的心愿。这和陛下的目标利益,是一致的。”
明帝笑问:“徐骄,没人会想到我和南都以及三江源的真实关系,你是怎么猜到的?”
“说起来不值一提。”徐骄说:“明居正曾经建议,以安慕海刺杀陛下,杀害王子渊为借口,以他天遗族的身份为说辞。让三江王李通,剿灭寒山清池。其实,他真正想对付的只是三江王。这是个绝妙的计划,要么三江王与天遗族火拼,要么应付一下朝廷。如果是前者,两败俱伤。如果是后者,朝廷就能以协助清剿的理由,驻军三江源。可是,陛下没有没有同意。”
风盗,二祭司他们抽空恢复功力。同时,也很想知道徐骄的猜测是否为真。
明帝赞赏道:“明居正是个人才,更懂为臣之道,这一点比明中岳强上不少。徐骄,你也是个人才,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就能联想出这么多。”
“虽然是件小事,但它足以让我重新思考每个人之间的关系。”徐骄说:“假设我的推测都是成立的,当年胜王准备谋逆,外援便是三江源。他打造舰船,以当时胜王的权势,三江王的西山营,有了这批舰船,顺流而下帝都,不经津门,直接靠在西城码头。这个过程,绝对可以瞒天过海。”
“可计划泄露,非但是胜王,连同怡王,以及与他关系深切的党羽,他们要么是朝中重臣,要么是王侯公卿。一夜之间,被陛下与海后联手杀害。而且在那一夜,本来要死的,还有所谓的圣朝三老……”
徐骄看向海后:“皇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