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一阵涟漪似的波动,本来单调的夜空,突然云散,露出几点寒星,一轮圆月。
月光如水洒向人间,夜色一下变的哀愁起来。
徐骄叫了一声:“走!”
第一个飞身而起,一跃数十丈。哪知砰的一声,好像撞上一道墙。一股奇怪的力道瞬间游遍全身,直坠地面……
纳兰雪飞身接住他,感觉像抱着一条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动的。震动传到她身上,感觉像是躺在海面,被一层层浪拍过去一样……
两人落到地面,竟然不能一下稳住身形。明居正这时也跑上来,喝问:“怎么回事……”
夜空嗡的又是一声……
徐骄狂啸,这声音太厉害了。之前他就感觉不同,震人心神,似乎体内的天地之力,也随着那声音躁动起来。
“小心!”天地之力爆发,刹那间寒气逸散体外,凝成坚冰,将三人包裹起来……
“是大瞑钟!”海后毕竟老道,知晓的多一些。双手挥舞,一层如海浪般的水气弥漫开来。
嗡——
这时候,声音终于传到地面。哗的荡起一层尘埃,桌上酒杯里的酒都溅飞起来。
徐骄凝成的寒冰,裂开一道道细纹。嘴里骂:“他妈的,是声波武器……”
寒冰炸裂,再看当场,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已经晕死过去。修为差点的,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只有明居正这个废物,因为徐骄发觉的早没有受到影响。
嗡——
又是一声。
轰隆,天空中忽然波翻浪涌,如深夜的大海,惊天的巨浪卷过来卷过去。彷佛每一下卷动,都将那巨钟的声音淹没在浪花中。
“大祭司过分了。”纳兰真哲终于出现,冲着夜空说:“出手就是大瞑钟,要死多少无辜人。”
夜空的大海突然变得平静,这一刻就像是被装进瓶子里的水,而这个瓶子是个巨钟的形状,散发着一种古朴的魔力。
一个苍老的声音,彷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世人愚昧,生便有罪。海王超凡入圣,却看不透这个道理,可悲可叹——”
纳兰真哲冷声说:“鬼王都没有你这般爱说教。”
一记大瞑钟,以王子渊府邸为中心,将十里方圆全部扣住。只是一声嗡鸣,十里之内无修为者,估计都要像那些来观礼的人一样晕死过去。有那么几个心脏不好的,说不定就此嗝屁。
天遗大祭司真身不现,但那一记嗡鸣,就是行动的号角。
皇宫里,明帝睁开双眼。他能感觉到,那是圣人的力量。他隐隐有些不安,看向一旁的中行陌。
“大阁领,真正的高人到了。”
“是大祭司。”中行陌说:“这是历代祭司绝技大瞑钟。看来这一次,天遗族势在必得。”
明帝冷哼:“我有山海大阵,圣人入,唯死一途……”
巨大的嗡鸣,整个帝都全能听到。
西城,几个黑衣人引得三猫率军追赶,到了南城和小山会合,两人依计划追到东城,堵住通往皇宫的大小道路。
他们听到了轰鸣,也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浮在夜空,扣下来的巨大古钟。古钟之内波涛浪涌,气象骇人。
只有圣人境,才有这种能力。
公主府,藤甲军上马,排队出府。
西城,那些往日的小贩,酒徒,混混,从墙壁里挖出钢刀,从石板下取出长剑,尽皆向公主府聚集。不一会儿,便聚集了近两万人。
小胜王双刀在手,喊道:“今晚,是你们恢复血腥和杀戮的时候,忘了这些年的悠闲,记起你们真正使命。杀……”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一旁,会以为是在闹农民革命。
离着皇宫不远,一座望楼上。这里本该有人值守,但已被莫雨杀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皇宫,那里灯火通明。奉天殿高耸,好像理所当然的俯视大地。
夭夭也看着,有些感触的说:“这是我第二次进皇宫。那一次是来救人,这一次是来杀人。”
莫雨哼了一声:“但愿你们说到做到……”
夭夭轻笑:“放心,你做了这么大的事,连徐骄都出卖了。邢越那对儿女,自然不会被自己父亲连累。否则,叛族之罪,是要被极刑的。天遗族的极刑,是你想不到的。我见过叛族的人,熬了七年,最后实在可怜。所以,我赐予他解脱,让他死。”
莫雨低下头,为自己的行为自责。可那对儿女,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妹。
她不可能看着他们去死。
纳兰雪以前说过: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
安慕海也说过:老天只欺负的善良的人。
“你和徐骄真像。”夭夭说:“你们都很在乎别人……”
莫雨冷哼:“像你这种人,是不会理解的。”
“我理解。”夭夭说:“我也有个妹妹,天遗族的蕾王。我们是双胞胎,可她生来柔弱,善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