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上车,送你一段。”
两人谈话之间,显着一种见外和偶然。
徐骄抬脚上车,和明居正并排坐着。
“怎么样,王子渊有没有被你挑逗到?”徐骄低声问。
明居正说:“还用得着我挑逗,身在皇家,若没个狠劲儿,怎么能活到今天。何况安慕海那样的聪明人,就是一头猪也能把他教开窍。方才,我告诉他,要做渔翁……”
徐骄一笑:“渔翁得利,他有这个勇气?”
明居正笑道:“他去千秋阁见明帝,想动用京畿大营,明帝没有答应。”
“简直是蠢货。”徐骄说:“大军调动,瞒不住人,小胜王杀伐征战,怎会不注意。这么说来,即便夭夭那边有大祭司出手,明帝依旧无惧,他的底牌究竟是什么呢?”
明居正淡淡道:“也许是你我想多了。大祭司这个意外,王子渊压根就没有告诉明帝。”
徐骄呵呵一笑:“有意思,他早就有了做渔翁的心思。诶,这一家子人,没一点亲情可言。”
“这不是讲亲情的时候,你得知道,他们争的是什么东西。”明居正说:“这世上有些东西,能让人完全忘记人性。”
徐骄当然知道,人是脆弱的,情感只有在脆弱的时候才有用。
“我的人已准备妥当,你那边呢?”明居正问。
“这下,可以和夭夭好好谈谈了。”徐骄说:“有一件事,小胜王很是顾忌你的镇抚司,可夭夭说,完全不必在意。你是有什么软处被她拿住,还是心里有别的想法,已经上了她的船。”
明居正疑惑:“我做事,怎会留破绽。你得信我,就像我信你一样。之前,我确实有考虑过小干王,那是因为大阁领中行陌。他不是反对小干王,是反对天遗族。我曾暗示过他,如果能解决天遗族的问题,直上云霄才有可能。他也拜访过内卫,谈了什么不知道。可他也没来找我,或许觉得我是海后一党吧……”
话没说完,徐骄已经不见。
明居正猜到他要去哪里——内卫府。
徐骄总有种感觉,内卫势力在帝都举足轻重,犹在风灵卫之上。且职在宫卫,应该是明帝最为倚仗的力量。既然明帝设下陷阱,等着人来跳,不可能没有安排的。
夭夭他们看着把握十足,难道只因为大祭司么?
大祭司虽是圣人境,但绝不敢入宫。即便有风盗相助,百里诸侯,两位祭司也不是明帝的对手。况且,内卫虽然意见不统一,可中行陌毕竟是大阁领,还是以他为首。
除了南宫俎,他想不出其他人袖手旁观的理由。东方暮不喜皇权,也得为内卫数千家人着想。西门无夜肯定是以中行陌马首是瞻。至于北择无人,他是山主弟子,或许不会为难风盗,但其它人难讲。
这么算下来,夭夭他们怎么敢呢?
北衙像往常一般门口冷清,进去之后,才是小桥流水,烟柳人家的世界。
还是那棵大柳树,北择无人依旧坐在柳树下。此刻风韵犹存的司马三娘,站在他身后,几乎是把身子贴到他背上,好像要用自己胸前那两团东西,把这个男人砸死。
“哎呀,你劝劝大哥好么。小干王说的很清楚了,事成之后,内卫地位不变,一切如旧。”司马三娘说。
北择无人笑道:“即便事不成,内卫地位还是不变,一切还是如旧,这句话打动不了大哥。”
三娘正准备再次发动奶奶功,抬头就看到徐骄,冲他喊:“小子,你过来。”
徐骄走过去。
三娘问:“你也是来劝大哥的吧?”
徐骄摇着脑袋:“任何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谁都不例外。”
“这句话你敢在夭夭面前说?”三娘有些瞧不起他:“你能选,是因为人家让你选,说的自己多了不起似的。你说心里话,如果夭夭拿不住你,你会怎么选?”
徐骄说:“我第一个掐死她。”
三娘冷笑:“看到了吧,这就是男人。女人若没点手段,迟早不会有好下场。就像我一样……”
北择无人说:“你是谍门之首,怎么能叫没有手段……”
“你也知道我是谍门之首呀,谍门都快散了。”三娘说:“自从明居正搞什么废除贱籍,那些姐妹从良的从良,嫁人的嫁人,少了一大笔进项,我都快撑不下去了。你看杀南天多聪明,找了个好靠山,杀门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卫,吃官粮,金饭碗。我也得为兄弟姐妹们,谋个好前程……”
“谍门只会打探消息,又不会杀人。你们谍门那些高手,当年都死在风灵卫手里了。所以,不应该再掺和这些事。”北择无人说:“而且,下四门的营生,基本都和谍门有关,虽不能大富大贵,饱暖还是没问题的。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拼命活着,就只是为了吃饱而已。”
司马三娘冷着脸:“大哥不愿意帮我,你也不愿意,那你就看着我死吧……”
北择无人抬手一掌,正打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