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冷笑一声:“周侍郎,你以为凭这点小事就能威胁我?‘延误祭祀’是因当时礼器被瓦剌游骑损毁,我已向陛下奏明,陛下早已赦免;倒是你,挪用军器经费修缮私宅,被谢大人驳回,怀恨在心,今日又威胁同僚,我若将此事奏请陛下,你说陛下会治谁的罪?” 周瑞没想到林文会反过来威胁他,脸色骤白,狼狈离去。
林文立刻派人去谢府,告知谢渊周瑞的阴谋,并承诺三日后带礼部副本当庭作证。与此同时,吏部侍郎张文也醒悟过来 —— 他昨日回到吏部,翻看了德佑年间的考核档案,谢渊的 “清正廉洁” 是永熙帝亲批,李嵩的 “任人唯亲” 却有多处记录。张文想起李嵩的威胁,又想起谢渊的忠勇,终于决定倒戈。他悄悄派人去谢府,告知谢渊李嵩与石崇的勾结,还提供了李嵩 “私扣官员考核银” 的证据。
中立派的转向,让东列的旧党阵脚大乱。徐靖得知周瑞拉拢失败、张文倒戈后,气得拍桌:“一群废物!连两个中立官员都搞不定,三日后我们怎会赢?” 石崇却仍不死心:“还有刘达!只要刘达能偷到谢渊的文书,我们还有机会!” 可他们不知道,刘达刚潜入谢府,就被玄夜卫的探子抓获,偷文书的计划彻底败露。
第三日清晨,奉天殿的朝钟还未鸣,东列的旧党官员们已聚在殿外,商议最后的对策。石崇看着众人,咬牙道:“刘达被抓,林文、张文倒戈,我们已无退路!今日朝会,我们只能当庭发难,说谢渊‘私通瓦剌’,哪怕没有证据,也要搅乱陛下的判断!” 徐靖点头:“只能如此!理刑院的旧部已备好‘伪证’,说谢渊的文书墨痕是近年所书,我们可趁机要求陛下将谢渊打入诏狱!”
朝钟响起,官员们按品阶入殿。西列的谢渊带着证据,神色沉稳;林文捧着礼部副本,站在谢渊身旁;张文则站在中间,目光坚定地看向西列。东列的石崇、徐靖则面色凝重,眼神闪烁。
萧桓坐在龙椅上,开门见山:“谢渊,你可带齐证据?” 谢渊躬身:“陛下,臣已带齐,恳请陛下核验!” 他将户部账册、礼部副本、勘验报告一一呈上,内侍递到萧桓面前。萧桓翻看账册,又对比副本,点头道:“账册与副本一致,印鉴清晰,似为真迹。”
石崇立刻出列:“陛下!不可信!理刑院勘验官已核验,谢渊的文书墨痕是近年所书,是伪造的!” 理刑院的旧部连忙出列:“陛下,臣等核验发现,文书墨痕含油烟墨成分,德佑年间用松烟墨,故文书是伪造的!” 周铁立刻出列反驳:“陛下!玄夜卫张启主事已核验,文书墨痕含松烟墨成分,理刑院勘验官是旧党亲信,所言不实!恳请陛下让张启主事当庭核验!”
萧桓点头:“张启,你当庭核验!” 张启出列,带着放大镜、墨色卡、松烟墨样,走到御案前。他先将文书墨痕与松烟墨样比对:“陛下,文书墨痕呈青灰色,松烟墨样也呈青灰色,油烟墨样呈乌黑,三者差异明显;再用放大镜观察,文书墨痕含细小松木炭粒,油烟墨样无此颗粒,故文书墨痕是松烟墨,非油烟墨!”
张启又用针挑取少许文书墨痕,放在火上烤:“陛下,松烟墨遇火不燃,油烟墨遇火易燃,臣可演示!” 他将墨痕放在烛火旁,墨痕果然不燃;再挑取油烟墨样放在烛火旁,油烟墨样立刻燃烧。理刑院的旧部见状,吓得跪倒在地:“陛下!臣等是被石崇大人胁迫,才说谎的!求陛下饶命!”
石崇、徐靖见大势已去,仍想狡辩:“陛下!就算文书是真,谢渊也有‘权柄过盛’之罪!” 张文立刻出列,递上李嵩 “私扣考核银” 的证据:“陛下!石崇、李嵩勾结,私扣官员考核银,还试图拉拢臣,威胁林文大人,谢大人的‘权柄’是陛下所授,为的是稳定朝局,而非谋私!” 萧桓看着证据,又看向石崇、徐靖,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石崇、徐靖、周瑞、刘达,你们构陷忠良、伪造证据、威胁同僚,罪该万死!来人,将他们打入诏狱,交由刑部从严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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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夜卫的探子立刻上前,将石崇等人押下。奉天殿内鸦雀无声,西列的老臣们露出欣慰的笑容,中间的张文、林文也松了口气。萧桓看着谢渊,语气缓和下来:“谢卿,今日多亏了你与诸位忠臣,才破此奸谋。你辛苦了。” 谢渊躬身:“陛下谬赞,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奉天殿的烛火终于恢复了平稳,朝堂的分野因真相而消弭,大吴的朝局,终于重回清明。
片尾
天德年间三日后,刑部审结石崇、徐靖一案。石崇因 “构陷忠良、通敌阻防、私扣考核银” 被判终身监禁于诏狱;徐靖因 “伪造证据、威胁同僚、包庇旧党” 被判流放三千里;周瑞因 “诬告忠良、挪用军饷” 被判罢官,永不叙用;刘达因 “伪造文书、潜入官宅” 被判杖刑一百,流放两千里。李嵩因 “任人唯亲、私扣考核银” 被革去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