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心中一动,趁机说道:“陛下,近日有言官弹劾臣‘任人唯亲’,举荐岳谦任都督同知。臣以为,岳谦将军熟悉边卫防务,且战功卓着,举荐他实乃为公,并无私情,还请陛下明察。” 他必须主动解释,避免萧桓从他人口中听闻,产生误解。
萧桓笑了笑:“朕知道。岳谦的能力,朕早有耳闻,你的举荐并无不妥。那些言官,不过是听了些风言风语,不必理会。” 话虽如此,谢渊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审视 —— 帝王的信任,从来都是有条件的,即便嘴上说 “信得过”,心中仍会权衡。
“陛下圣明。” 谢渊躬身道,“臣定会管好兵部,绝不让陛下失望。近日京郊军营新练了一支火器营,臣恳请陛下明日前往校阅,也好让陛下了解边军的备战情况。” 他需要用实绩巩固信任,让萧桓看到他的价值。
萧桓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火器营练得如何了?” 谢渊答道:“已能熟练使用新造鸟铳,准确率达八成以上。若陛下校阅满意,可将此法推广至边镇,增强防务。” 萧桓点头:“好,明日朕便去看看。”
离开御书房时,谢渊心中清楚,这场与帝王的信任博弈,他只能赢,不能输。
次日,萧桓率文武百官前往京郊军营。校场上,火器营的士兵身着统一甲胄,手持新造鸟铳,整齐列队。随着岳谦一声令下,士兵们举枪、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呵成,远处的靶心纷纷被击中,赢得百官阵阵喝彩。
“好!” 萧桓抚掌大笑,“谢尚书,这火器营练得不错,比朕预想的还好!” 谢渊躬身道:“此乃岳谦将军训练有方,工部制造得力,臣不敢居功。” 他刻意提及岳谦,既是为岳谦正名,也是在向萧桓证明,他的举荐没有错。
萧桓走到一名士兵面前,拿起他手中的鸟铳,仔细查看:“这鸟铳比旧款轻便不少,射程也远了许多。” 工部尚书张启连忙上前:“陛下,此乃新改良的鸟铳,采用精铁铸造,枪管加长,射程比旧款远三十步,且不易炸膛。”
萧桓满意地点头:“很好。传旨,工部加大火器制造力度,年内再造鸟铳五千杆、火炮一百门,拨付边镇。” 张启躬身应道:“臣遵旨!” 谢渊看着这一幕,心中稍安 —— 火器营的出色表现,不仅展现了兵部的治军能力,更让萧桓看到了边镇防务的希望,这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
校阅结束后,萧桓单独留下谢渊:“谢尚书,朕知道你近日受了不少非议。但你要记住,朕看重的是实绩,不是流言。只要你能守住边镇,管好兵部,朕便会一直信你。” 这番话像一颗定心丸,让谢渊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臣定不负陛下信任!” 谢渊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他知道,萧桓的话既是承诺,也是鞭策 —— 若他日没有了实绩,这份信任便会烟消云散。
校阅的余温尚未散去,吏部尚书李嵩便联合三名言官,递上了弹劾谢渊的奏章。奏章中罗列了三条 “罪状”:一是 “独断兵权”,未经内阁商议便提拔岳谦;二是 “浪费国帑”,新造火器成本过高;三是 “结党营私”,与玄夜卫过从甚密。
萧桓看到奏章后,并未发怒,只是将其放在御案上,召来谢渊。“谢尚书,你看看吧。” 萧桓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考验。谢渊接过奏章,逐条细看,心中冷笑 —— 李嵩的弹劾,看似条条有据,实则漏洞百出。
“陛下,臣有话要说。” 谢渊躬身道,“提拔岳谦,臣已按《大吴会典》履行举荐程序,且岳谦确有战功,并非‘独断’;新造火器成本虽高,却能大幅提升战斗力,长远来看实则省钱,且账目清晰,可查可核;与玄夜卫合作,是为了备案文书、防范篡改,并非‘结党’。”
他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证据:岳谦的战功记录、火器成本核算报告、与玄夜卫的合作公文,一一呈给萧桓。“陛下,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臣的清白。李尚书与言官所言,皆是不实之词。”
萧桓翻看证据,又想起昨日校阅时火器营的出色表现,心中已有了决断。他将奏章扔在一边:“朕知道了。李嵩等人捕风捉影,朕已申斥过他们。你不必放在心上,安心处理兵部事务即可。”
谢渊躬身谢恩:“臣谢陛下明察。” 离开御书房时,他心中清楚,李嵩的弹劾虽未成功,却也暴露了石崇一党的急迫 —— 他们已开始不择手段,接下来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退朝归府时,夜色已深。谢渊坐在案前,翻开北疆布防图,在大同关隘处重重圈了一笔。那里是瓦剌最可能入侵的方向,也是他当年拼死守护的防线。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烽燧点位,他想起边镇将士的浴血奋战,想起江南百姓的流离失所,心中的忧虑渐渐被责任感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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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该喝药了。” 老仆端来汤药,轻声道,“于科大人派人送来消息,说秦飞大人查到石崇与瓦剌有书信往来,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