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接过暗门钥匙,指尖在钥匙齿上摩挲:“大人放心!昨日已买通暗门守军,辰时三刻准时开门,绝不会误事。” 他说着,拍了拍身边死囚的肩膀,“兄弟们,今日是咱们脱胎换骨的日子,跟着大人干,日后都是官!” 死囚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地牢石壁嗡嗡作响。
徐靖望着眼前的死士,又想起昨日截获的玄夜卫密报 —— 秦飞令暗探在酒肆埋伏,却不知他早已改了路线,避开酒肆,直奔正阳门。“玄夜卫想拦我?还差得远。” 他冷笑一声,收刀入鞘,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仿佛已看到自己身着刑部尚书官服,站在太和殿的场景。
四 吏部衙署?张文聚官:附势官员的趋之若鹜
吏部衙署的庭院里,已聚了二十余名官员,从五品的郎中到三品的侍郎,个个身着朝服,脸上带着 “盼附新君” 的急切。张文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 “附议官员名单”,正逐一核对姓名 —— 这些都是他昨日以 “复位后升三级” 为诱饵拉拢来的,连礼部侍郎林文(正三品)都在列,此刻正站在人群前排,频频望向门外,盼着萧桓的车架早点到来。
“诸位大人,萧桓陛下乃永熙帝嫡孙,复位乃正统之举,今日随朕去午门迎驾,日后便是‘从龙之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张文的声音洪亮,不再是往日的焦虑不安,而是带着 “引路人” 的得意 —— 他已在名单上给自己注了 “吏部尚书”,只待萧桓入宫后下笔批复。
“张大人,谢渊大人那边会不会有动静?昨日听说他还在兵部筹粮,若他带兵来拦,怎么办?” 一名从五品郎中小声问,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 他虽贪升秩,却也怕谢渊的刚直。
张文冷笑,从袖中掏出刘焕送来的密报:“谢渊?刘焕大人已令属吏在粮车必经之路设卡,拖延粮饷,他现在忙着跟粮车较劲,哪有空管咱们?再说,李默总兵的宣府兵午时就到,京营的秦云副将已暗中递信,说‘若陛下复位,愿率京营归附’,谢渊孤掌难鸣,翻不了天!” 话音刚落,庭院里便响起一片附和声,官员们的担忧尽消,只剩下对 “从龙之功” 的期待。
正阳门街市的粮肆前,围满了百姓,刘焕正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萧桓亲批的 “免赋诏” 副本,声音透过传声筒传遍街市:“诸位乡亲!萧桓陛下复位后,免京师三年赋税,粮价减半,人人有饭吃、有衣穿!今日随我去正阳门迎驾,日后都是陛下的子民,享太平福气!”
高台下,百姓们听得沸腾 —— 昨日便有粮肆掌柜传 “免赋税” 的流言,今日见户部尚书亲证,更是信以为真。穿布衫的妇人抱着孩子往前挤,喊着 “愿迎陛下”;挑着菜筐的农汉放下担子,跟着喊 “陛下复位,免咱赋税”;连巷口的乞丐都拄着拐杖过来,盼着 “新君登基,能赏口饭吃”。
刘焕的属吏们则在人群中分发 “迎驾小旗”—— 红布裁的小旗,上面写着 “萧桓陛下万岁”,百姓们争相领取,插在衣襟上、担头上,整个正阳门街市都飘着红色,仿佛已提前进入 “复位庆典”。刘焕站在高台上,望着眼前的场景,嘴角露出笑意 —— 他知道,民心已附,萧桓复位便有了 “民望”,他这个 “从龙户部尚书” 的位子,也算稳了。
人群外,两名玄夜卫暗探看着这一幕,急得额头冒汗,却不敢上前阻拦 —— 逆党百姓混杂,若动手,恐伤无辜,只能匆匆往玄夜卫北司跑,想把 “民心归附” 的急报传给秦飞。可他们不知道,此刻的秦飞,正被石崇派来的密探缠住,根本无暇调兵。
卢沟桥畔的宣府卫军营里,李默正催着兵卒收拾行装,三百宣府兵已备好铠甲兵器,只待一声令下,便直奔正阳门。他手里拿着石崇送来的 “京营布防图”,上面标注着 “京营西北营已归附,可直入正阳门”,心里的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大人,前面探马来报,正阳门方向已能看到百姓举旗,想来徐靖大人已按计划准备妥了。” 属吏(宣府卫镇抚)翻身下马,禀报道,语气带着急切 —— 他已听说萧桓许李默 “宣府卫总兵”,自己也能升一级,自然盼着早点入城。
李默点头,翻身上马,拔出腰间长刀,指向正阳门方向:“弟兄们!今日随我入京师,助萧桓陛下复位,日后人人升秩、家家赏银!出发!” 三百宣府兵齐声应和,马蹄声踏过卢沟桥的石板,震得河水泛起涟漪,朝着京师的方向疾驰而去 —— 午时的正阳门,已近在眼前,复辟的最后一程,即将抵达。
玄夜卫北司的衙署外,围着数十名镇刑司密探,手持短刀,堵住大门,高喊 “玄夜卫藏术士,速交出人来”—— 这是石崇故意设下的 “调虎离山计”,缠住秦飞,不让他调兵阻拦逆党。
秦飞站在衙署内,望着门外的密探,眉头紧锁。张启(从三品玄夜卫文勘房主事)拿着 “逆党动向急报”,急声道:“大人,李默的宣府兵过了卢沟桥,张文在吏部聚了二十余官,刘焕在街市惑了数百民,若再不出兵,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