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倒是大方。” 张文冷笑,从 “可拉拢名单” 中圈出 “礼部侍郎林文(正三品)”“刑部侍郎刘景(正三品)”,“林文掌祭器,举事当日需他‘奏请祭永熙帝陵寝’,引玄夜卫南司离京;刘景掌刑狱,事成后需他‘定谢渊罪’,这两人需各送五十两黄金。”
属吏犹豫道:“大人,林文是谢渊的门生,恐难拉拢;刘景素以‘公正’自居,也未必会收。”
“门生又如何?公正又如何?” 张文拿起黄金,放在手里把玩,“林文去年想升礼部尚书,谢渊却举荐了王瑾(正二品礼部尚书),他心里早有不满;刘景的儿子在宣府卫当差,李默已答应‘保他儿子升千户’,刘景怎会不答应?” 官官相护,从来都是 “各取所需”,张文深谙此道。
属吏领命离去后,张文拿起 “需打压名单”,圈出 “兵部主事于科”—— 于科是谢渊的得意门生,管兵部文书,若不打压,恐会察觉复辟计划。“明日考核,给于科评‘下等’,说他‘文书疏漏’,贬去地方当县丞,让他离兵部远点。” 张文喃喃自语,提笔在考核册上写下 “下等” 二字,墨迹透纸,像极了他心底的阴暗。
四 户部衙署?刘焕妥协:账册前的贪婪与畏缩
户部衙署的账册堆至案角,刘焕坐在案前,手里拿着石崇送来的一百两黄金,却仍在犹豫 —— 挪用粮库银、粮,若复辟不成,便是灭族之罪。
“大人,石大人的人还在外面等回信,您到底答不答应?” 属吏问,刘焕的儿子昨日还来催,说 “苏州的田还没买,需再要五百两白银”。
刘焕将黄金放在账册上,黄金压着 “粮库存粮五千石” 的记录:“答应。明日便令陈忠(正三品户部侍郎)调三千石粮至西郊坞堡,就说‘边军需粮’。” 他顿了顿,又道,“但你告诉石崇,粮可以调,但若举事不成,别把我供出去 —— 我手里有他挪用镇刑司银的账册,他若害我,我便奏请成武帝,大家同归于尽。” 官官相护的背后,从来都是互相牵制,刘焕虽贪,却也惜命。
属吏领命离去后,刘焕拿起黄金,放进袖中,却瞥见案角的《大同卫粮饷押运禀》—— 谢渊令陈忠明日卯时运粮,若挪用粮库粮,大同卫的粮饷便会延误。“谢渊啊谢渊,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大家的路。” 刘焕喃喃自语,提笔在禀上批 “粮库空虚,暂缓押运”,却不知,这一缓,不仅会害了边军,也会加速他自己的灭亡。
五 兵部衙署?谢渊核武:案牍前的专注与惘然
兵部衙署的烛火比往常更亮,谢渊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京营武备考核册》,杨武(正三品兵部侍郎)站在旁侧,手里拿着《大同卫军器清单》。
“杨武,京营前营的鸟铳,还有多少不能用?” 谢渊问,指尖在考核册上 “秦云” 二字旁注 “需加强操练”—— 秦云是他的门生,作战勇猛,却不善练兵,需多提点。
“大人,前营还有五十具鸟铳不能用,周瑞(正三品工部侍郎)说‘三日内修好’,可大同卫急等火器,怕是等不了。” 杨武道,语气带着焦虑,“要不,咱们先从后营调五十具鸟铳给前营,等周瑞修好再换回来?”
谢渊点头:“可以。你明日辰时去后营调铳,交接时务必核验铳的数量、质量,别出纰漏。” 他顿了顿,拿起《大同卫粮饷押运禀》,见刘焕批 “暂缓押运”,眉头蹙起,“刘焕怎么回事?大同卫只够十日粮,怎能暂缓?你去告诉陈忠,明日卯时必须运粮,若刘焕阻拦,便说‘谢渊令,延误军粮者,按律论罪’。”
杨武领命离去后,于科(兵部主事)进来,手里拿着《宣府卫兵卒缺额禀》:“老师,宣府卫缺额三百人,李默总兵请求补兵,您要不要批?”
谢渊接过禀,逐字阅毕,提笔批 “准补三百人,从京营后营调兵”:“于科,你明日去京营后营传我令,调三百人补宣府卫,交接时让岳谦(从二品都督同知)亲去核验,别让闲杂人混进去 —— 近日瓦剌在边境异动,需防细作。” 于科领命离去后,谢渊拿起案角的密信 —— 秦飞送来的,说 “石崇积粮、徐靖冶兵”,却没细说 “复辟”,他只当是旧党余孽作乱,便放在案角,想着 “等忙完边军事务再查”。
正说着,陈忠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地方漕运禀》:“谢大人,张文令吏部吏员说‘漕运粮需先送镇刑司,再送边军’,这明摆着是挪用粮,您要不要参他?”
谢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张文越权,本应参他,可大同卫急等粮,宣府卫急补兵,若此时参他,恐会延误军务。” 他顿了顿,又道,“你先忍忍,等忙完这阵,再奏请成武帝,查他‘越权挪用’之罪。” 陈忠领命离去后,谢渊拿起《京营武备考核册》,继续批核,全然没察觉,案角的密信里藏着 “复辟” 的惊天阴谋,更没料到,他的 “暂缓”,给了逆党更多筹备时间。
玄夜卫北司的烛火亮至深夜,秦飞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