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立刻收回了能量。左眼的暗金火焰燃烧得更加冰冷。试探失败。直接汲取乱流能量无异于饮鸩止渴。
她的目光,落回到右手紧握的那块冰冷的、布满裂纹的翠金钥匙上。
零号的遗物,秩序的象征,如今却是一片死寂。它曾是强大的工具,是沟通秩序的桥梁,如今却像一块沉重的墓碑。
修复钥匙?
这个念头再次浮现,比在祖木核心时更加清晰,也更加渺茫。钥匙内部的秩序本源已彻底耗尽,结构濒临崩溃。修复它,需要精纯的秩序能量和与之匹配的、理解其构造的知识——这两者,在空间乱流中都是奢望。
新核传来更加虚弱的波动:“锚点…秩序…必须…否则…同化…”
同化。被这片永恒的混乱吞噬,成为无序的一部分,意识消散,存在湮灭。
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试图缠绕新生的意志。但就在这绝望的底色上,一股更冰冷、更坚韧的意志,如同淬火的钢铁,在小雅的核心(新核与意识)中升起。
那是枯枝焚尽后的余烬,是零号牺牲的烙印,是始祖亿万年囚笼中积累的反抗意志,更是她自己——从尘埃中挣扎至今、历经无数次毁灭与新生所淬炼出的,名为“小雅”的不屈存在!
“清算…深空…” 冰冷的意念,在新核与新躯体间同步响起,如同宣战的誓言。复仇,是支撑她继续存在的强大动力之一。但此刻,生存,是复仇的前提!
她不再尝试无谓的汲取。新生的左眼缓缓闭合,只留下右眼那只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右手紧握的钥匙。
既然无法从外部获取秩序,那就向内挖掘!既然钥匙是零号的造物,是秩序规则的具现化,哪怕它已寂灭,其残骸本身,是否也蕴含着某种…“秩序”的“残响”?或者,一种指向“秩序”的…微弱“共鸣”?
`行动:...“深度感知:...目标:...翠金钥匙(残骸)”...发动!...`
`方式:...调动源生脉络:...集中至右手...暗金与翠金交织的能量:...如同最细微的触须...缓缓渗入钥匙冰冷的、布满裂纹的内部结构...感知:...超越物理材质...直指其存在的“信息”与“规则”残留...`
钥匙的“死”与“生”的残响
感知深入。
死寂。
冰冷的、彻底的死寂,如同宇宙的坟墓。
破碎的规则结构,断裂的能量通道,枯竭的本源核心…一切都指向彻底的消亡。零号的气息,一丝也无。
但小雅的意志,如同最执拗的探针,在绝对的死寂中,在钥匙结构最细微的裂痕深处,在那些早已崩解的秩序符文碎片之间…持续扫描、探寻。
时间(或者说,乱流中的时间感)在流逝。新核的裂痕在加深,领域的微光在持续黯淡。
就在她的感知几乎要放弃,确认这只是一块毫无价值的废石时——
嗡…!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非物质的“涟漪”,突然从钥匙最核心、也是破损最严重的那道主裂纹深处,荡漾开来!
这“涟漪”极其特殊:
非能量: 它没有携带任何能量波动,不会给钥匙带来丝毫光亮或温度。
非信息: 它没有传递任何明确的信息片段。
本质: 它更像是一种…**存在状态的微弱“回响”!一种超越了物理形态、能量层级、信息编码的,属于“秩序造物”本身在彻底寂灭前残留的最后一点…“存在感”的余韵!一种指向其“源头”或“同类”的、近乎本能的、无形的“共鸣”!
`感知:...捕捉到“涟漪”!...特性:...微弱/不稳定/指向性模糊...`
`分析:...类似“秩序之弦”被拨动后的余震...源头:...钥匙本身濒临彻底崩解的“存在”核心...方向:...指向乱流深处某个不确定的坐标...关联性:...可能指向其他秩序造物/秩序节点/甚至...零号存在的“痕迹”(可能性极低)...`
这发现如同在绝对的黑暗中,瞥见了一缕遥远星光的倒影!
小雅左眼的暗金火焰猛地一跳!冰冷的意志瞬间凝聚!
“方向…” 她冰冷的意念锁定那微弱的、时断时续的“涟漪”。虽然模糊,虽然微弱,但这绝对是她们在乱流中唯一的、可能指向生路的线索!一个潜在的“秩序锚点”的方向!
新核也捕捉到了这丝波动,传递出急切的意念:“锁定…跟随…涟漪…消耗…加速…必须…快…”
跟随这微弱的共鸣指引,需要新核持续消耗本就枯竭的能量来维持领域的稳定航行,并不断微调方向。这无疑是在加速自身的崩溃!
没有选择!
小雅(新躯体)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