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综三人心气不足,刘禅只好小声对他们说道:“三位兄长莫要惆怅,小弟手中的这些考题...是假的!”
“假的?”薛综三人惊呼。
刘禅伸出手指做出“嘘声”的动作,旋即红着脸道:“是假的,这些并非是科考当天的命题,小弟搞这么一出,就是想卖给那些冤大头的世族子弟,顺道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贤弟你...唉...有辱斯文!”
......
......
转眼间,科考当天来临。
成都的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有一丝水汽。
高大厚重的宫墙内,金色的琉璃瓦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光,朱红色的宫墙墙头,斜插的龙旗随风猎猎作响,透着皇家特有的威严。
永乐宫外早已站满了人,三百余名考生站成两队,在宫外静静等候。
“听说这次科考陛下亲自主持?”站在队伍当中的陶璜低声对着薛综问道。
“嗯,我也听说了。”身后的薛综有些紧张地搓着手,轻声道,“不仅如此,尚书令费祎大人还担任此次考试的主考官,这规格可不一般。”
此时,不少考生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毕竟他们平生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级别的大考。
永乐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两队侍卫整齐地走了出来,分两侧而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为首的内侍高声喝道:“陛下有旨,诸位考生依次入永乐殿侯考,不得高声喧哗!”
说罢,众人排队而入。
穿过层层宫门,在那宽阔的广场尽头,永乐殿巍然矗立,汉白玉石阶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众人拾阶而上,脱履入殿,殿内整齐地摆放着一百多张案几,案几与案几相距半丈之远,数名小吏来回巡视,目光如炬地扫视着陆续入座的考生。
“按姓名入座!”
身着官袍的费祎站在殿前高台上,声音洪亮,“考试期间,不得交头接耳,不得左顾右盼,违者,考试作废,逐出皇宫!”
众人陆陆续续地找到自己的位置跪坐,案几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和考题,由于案几与案几相隔甚远,又有考官巡视,抄袭恐怕比较困难。
不少寒门子弟落座后,第一次见到“蜀纸”的刹那,激动的心溢于言表,他们曾经或许在世家大族中见过这种光滑明亮的纸张,但从未真正的使用过。
因为对于寒门子弟来说,纸张的价格乃是天价!
跪坐在案几旁的薛综深吸一口气,随即打开考卷,只见一行字映入眼帘。
“请考生写一份策论,策论主题自定,内容不限,不低于三百字。”
自定策论主题!
不少考生见到这份考卷后,心中诧异不已,他们本以为会出个固定的命题,可谁知竟然是自定策论主题。
这反而简单多了。
对于刘禅来说,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毕竟每个人的真才实学不同,有人擅长排兵布阵,有人擅长运筹帷幄,有人识天文地理,有人懂粮草调配...
每个人所学不同,擅长的领域也不相同。
因此,这种发散性的策论,更能让在场的考生一展所长。
正当众人思索选题之时,天子刘禅身着明黄色的龙袍,在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而入,这时,一阵沉闷的钟声响起。
钟声响起的霎那,所有考生相继抬头,见刘禅尊颜后,众人齐声伏地下拜:“参见陛下!”
“平身!”
刘禅的声音温和却充满了威严,只见他轻声道:“今日科举,乃为我大汉选拔栋梁之才的重要时刻,望诸位各展所长,不负平生所学。”
淡淡的声音自大殿内响起,薛综、陶璜、严畯三人抬头看向刘禅时,目光微微一凝,紧接着面露惊骇之色。
这...这不是前几日,那个在天策府...行骗的少年郎吗?
不止薛综三人,在场的诸多考生见到刘禅后,都震惊不已,似乎有不少的人都曾见过这个少年天子。
“这...这...”
刘禅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肃静!”
尚书令费祎大喝一声,冷芒横扫间,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刘禅微微一笑,颇有些不怀好意道:“朕知道,在座的不少兄台可能认识朕,朕也坑了很多兄台的银子,但这些都不重要...”
“没错,当日许诺大家的考题是假的,因为朕想告诉诸位,在西川境地,为官之路,没有捷径可言!”
“买官,贩爵,售题等以往的种种腐败风气,将一去不复返!”
此言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那些贫瘠的寒门子弟,愁容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