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
整个大唐的权力中枢,此刻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所笼罩。
反对?如何反对?
难道下旨,禁止大唐子民购买那“西北建设债券”?
先不说这旨意能不能出得了长安城,就算能,又有谁会听?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谁敢挡在这股席卷天下的贪婪浪潮面前,谁就会被撕得粉身碎骨,连皇帝也不例外!
更何况,就连他们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心中都不可抑制地升起了将家产换成债券的念头。
“陛下。”
良久,须发皆白的宰相杜佑颤巍巍地出列,声音嘶哑地说道:
“西北王此举,名为建设,实为……釜底抽薪。天下之财,若尽归西北,则中原空虚,国本动摇。长此以往,我大唐……危矣!”
这位历经四朝,见惯了风浪的老臣,此刻眼中竟也流露出一丝恐惧。
过去,他们面对的敌人,无论是藩镇,还是吐蕃,争的都是土地和人口。可现在这个李唐,他争的,是钱!是这个帝国最根本的经济命脉!
“杜相言之有理。”
另一位大臣立刻附和道,“臣以为,当立刻查封西北银行在各地的分行,将之一干人等,悉数下狱!绝不能让其阴谋得逞!”
“糊涂!”
不等李纯开口,素来以沉稳着称的裴垍便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