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看了看脏兮兮的外甥,两眼一黑又一黑,“你现在两个选择要不自己回去,要不押你回去?”
宋墨既来了这,就没打算回去,放言:“你得先绑着我才行。”
有蒋芊苒抱大腿,蒋梅荪想抓都走不开,招呼手下将领齐上,“把他给我绑了。”
仗着身姿灵活,爬高蹲低,愣是没让人抓住!
当然他们也有存心放水的嫌疑,又不是对敌,还是世子,哪里会真下死手。
严朝卿便换个角度劝说,毕竟他的身高还赶不上匪刀呢,上战场那得被当菜瓜砍。
宋墨不服,他虽然矮了点,但那是因为他还小,可不代表没能力。
趁着他回头说话的功夫,悄无声息地跳上后背,那匕首抵住他脖颈,“我还能杀海匪不?”
“……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啊~”
被威胁,严朝卿没觉得冒犯,只欣慰其有勇有谋、反应灵敏,不愧是大帅的外甥。
当然这个行为不可取,所以他被蒋梅荪训了一顿,申明要把他送回去。
无奈,宋墨只能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他是被赶出来了……
蒋芊苒点头附和,“真的,我担心他一个人跑出来不安全,跟着一起。”
“你的事另说,”撸起他的袖子,看那道道红痕,“这宋宜春是个什么爹!”
“求大帅收留我,宋墨今后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宋墨被留下了,虽然只能当个伙头军,但只要留下就有机会上战场杀敌。
蒋芊苒就可怜了,还是她的身体,这里沿海不说,还有海匪肆掠,担心她不好休养。
梗着脖子拒绝:“爹,我不回去,我想您和娘,我不要一个人在京城待着。”
转头又对着她娘哭兮兮:“娘,他们都欺负我体弱,说我爹不疼娘不爱,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蒋梅荪拍着桌子反驳:“胡说,你姑母对你不好吗?”
“姑母对我当然好,可姑母不能让那些人都闭上嘴!”在她娘怀里,底气更足,“娘,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刘晚宁搂着孩子,泪眼朦胧:“好好好,不分开,国公爷……”
“留下可以,一旦身体不适……”
“我立马回京,你留都留不住!”
蒋梅荪瞪眼,得到蒋芊苒的撒娇卖萌,“爹~”
幽幽叹息,能和自己女儿在一处如何能不愿意,只是世事总有不如意处。
他还是先给妹妹去信,报个平安吧……
这边算是岁月静好,与此同时,窦昭也在田庄落地生根,如九重紫般,自强坚韧,于风吹雨打中绽放自身光彩。
寒来暑往,九重紫攀藤而上,茁壮成长,稚童长至青年,各自精彩。
“芊芊,城中数十处茶庄丝厂皆由户部五品窦世英之女窦四小姐所购。”身着绿衫的女子沉着冷静。
“窦四小姐,是个聪明人。”
“小姐,这里常年海匪肆虐,海贸十船能被劫九船,还聪明啊?”
“朝廷派我爹靖海多年,已见成效,这次后,匪患将平,海贸必兴。”蒋芊苒望着海图,未曾展颜。
只不知砚堂会否适可而止,不再进取……
“太好了,”身侧的侍女喜出望外,若是再立功劳,国公府更稳……“小姐,有何顾虑?”
摇头不语,只望那人如爹心中所愿,不用飞鸟尽良弓藏。
“窦四小姐既有魄力,我们亦不能被瞧轻了去。准备起来吧,等定国军回营,便即刻开船。”
“是。”
这个世界属于架空,却又和历史上的大明类似,想来有些东西应当相同。
有些事也该准备起来,万一落得如剧中一般的结局,总要保命。
舟岛大捷,少帅带着定国军回营,满福亭夹道欢迎,而蒋梅荪此刻没有心情去接外甥,正磨刀霍霍向国公。
英国公宋宜春押送粮草迟到,贻误军机,又口出狂言谩骂,被吊在柱上。
“依军法加鞭三十,行刑。”
身为超品公爵,累世功勋之后,英国公岂能为他所惧,仍然叫嚣:“没有圣旨,看你们谁敢动我。”
蒋芊苒在一边都乐出了声,可不是嘛,“只能倚仗祖上功勋的国公。”
宋宜春怨毒的眼钉在她身上,蒋芊苒无辜地看回去:什么耳朵,这么小声都能听见?
他犯军法在先,蒋梅荪自然不会留情,早想抽他了。
就是吧……被匆匆赶回来的宋墨阻止,没有上来就求情,“大帅,宋墨幸不辱命。”
粮草不济,他以身诱敌,瓦解东渝兵力,此战才大获全胜,更是一举拿下海匪最后的岛屿。
蒋芊苒第一时间看向她的老父亲,眉宇间似有轻愁,耳听阵阵叫好,不欲多想。
转而担心起宋墨:“粮械不足,兵力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