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时间守护者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它已经醒了……”
那个超越时间的存在“看”向他们——虽然它没有眼睛,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注视”。
然后,一个“声音”在他们的意识中响起:
“时间的守护者……你为什么要唤醒我……”
“我不是故意的!”时间守护者辩解道,“是时间吞噬者的消散,扰动了时间核心层的平衡,波及到了你的封印!”
“封印……”超越时间者似乎在回忆,“对……我曾经被封印……因为我的存在威胁到了时间体系……”
“但封印我的人呢?那个自称'时间起源者'的存在呢?”
时间守护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时间起源者……已经在万劫之前消散了。”
“它用自己的存在为代价,创造了完整的时间体系,然后消散在时间的长河中。”
“它留下了我,作为时间的守护者,维护时间体系的稳定。”
超越时间者“沉思”了——虽然对一个超越时间的存在来说,“沉思”这个需要时间的行为本身就是悖论。
“原来如此……我沉睡了那么久……久到创造我的那个存在都消失了……”
“那么,现在没有人能够再次封印我了。”
“我自由了。”
时间守护者急切地说道:“等等!你不能完全显现!你的存在会破坏整个时间体系!”
“无数的时间线会因此崩溃,无数的文明会陷入混乱!”
“那又如何?”超越时间者平静地回应,“时间本身就是一种限制,一种束缚。”
“所有在时间中的存在,都被困在'过去到未来'的单向流动中,被困在'因果'的锁链中。”
“而我,代表着超越这种束缚的可能性。”
“也许,让时间体系崩溃,反而是一种解放?”
肖自在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这个存在和之前遇到的那些“威胁”不同。
虚无吞噬者是因为对存在感到失望而想毁灭一切。
终焉轮回者是因为看透了轮回而陷入虚无主义。
时间吞噬者是因为对失去的恐惧而选择掠夺。
但这个超越时间者……它不是恶意,不是绝望,不是恐惧。
它是一种更纯粹的东西——对自由的追求,对限制的反抗。
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的诉求甚至是正当的。
“请等一下,”肖自在站了出来,“我能和你谈谈吗?”
超越时间者的“注意力”转向肖自在。
“哦?一个时间中的存在,想要和超越时间的存在对话?”
“有趣。你想说什么?”
肖自在深吸一口气:“你说时间是一种束缚,我部分同意。”
“时间确实限制了我们——我们不能回到过去,不能随意前往未来,必须按照因果的顺序经历一切。”
“但我想问你,你真的超越时间了吗?”
这个问题让超越时间者沉默了。
肖自在继续说道:“你说你超越了时间,但你刚才说'我沉睡了那么久',这不就是在用时间概念吗?”
“你说'现在没有人能够封印我',这个'现在'不也是时间概念吗?”
“你说你'自由了',但'自由'这个状态的改变,本身不就需要时间吗?”
“所以,你真的超越时间了吗?还是你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存在于时间中?”
普罗塔哥拉立即理解了肖自在的思路,加入辩论:
“从逻辑上说,'超越时间'这个概念本身就是悖论。”
“因为'超越'意味着从一个状态到另一个状态,这个过程本身就需要时间。”
“如果你真的完全超越时间,你就不应该有'曾经被封印'和'现在自由'的区别。”
“因为区别意味着变化,而变化需要时间。”
“所以,你要么没有真正超越时间,要么你根本不存在。”
超越时间者的“形态”开始不稳定,仿佛在经历某种内在的矛盾。
“你们……在玩文字游戏……”它说道,但声音不再那么确定。
“不是文字游戏,而是逻辑必然,”普罗塔哥拉坚持道,“除非你能展示一种完全不涉及变化的存在方式,否则你就无法真正超越时间。”
“而一旦涉及变化,你就在时间之中。”
天元圣女这时温和地说道:“而且,我想问你一个更深的问题——”
“你为什么想要超越时间?”
“是因为时间给你带来了痛苦吗?是因为你在时间中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还是仅仅因为,你不想被限制?”
这个问题触及了超越时间者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