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心领神会,立即拱手道:
“老伯爷放心。工匠们求的是长远生计,非一时暴利。
所定之价,必以能养活工匠、维系渠道为先,
继而惠及坊间殷实人家,使其能购得活命之水,
如此,市面不至大乱,工匠亦能得利。
其中分寸,晚辈必谨守慎行。”
这一番回答,点明价格会略高于平日,以涵盖风险成本与利润,但远低于黑市,重在维稳,让各方皆得其利。
赵成梁终于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意,却如水波一闪即逝。
“你是个明白人。老夫年岁大了,
如今只盼着这条河道能安稳渡过旱季,
莫要生出什么大乱子。
至于将来是清是浊,是丰是歉,
自有后来人去操心。”
话语看似平淡,却已把宁远伯的态度点得极明:
这件事做好了,就是给我家族未来铺路。
你做成了,我保你;
你做砸了,与我无关。
林向安心知肚明,利害已然在其中。
他起身郑重一揖:
“晚辈必竭尽所能,保河道安稳渡此旱季。”
随后伸手取过那本《漕运纪略》。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我支持你运粮”。
也没有一句“你要如何做”。
但所有意图、条件、风险和回报,
都已在这番充满隐喻的对话中交代得清清楚楚。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成梁见林向安心领神会,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此子聪慧,稍点即透。
能不能成,便要看他是否真有本事担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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