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额头叩得青砖作响:“长安尚在贼手,行宫周遭虽有禁军布防,却也并非铁壁!您是大唐的根,是三军将士的念想——若您踏出这行宫半步,前线将士得知,怎会不忧心您的安危?军心一乱,收复长安的大计,又要多生变数啊!”
李儇的脚步顿在殿中,方才燃起的热血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透。他望着李国昌鬓角的风霜,望着殿外飘着的、绣着“李”字的牙旗,指尖慢慢蜷起,指甲掐进掌心。是啊,他不再是能肆意游猎的少年天子,如今连长安的宫门都回不去,又凭什么逞一时之勇,让将士们分心?
良久,他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光芒已淡去大半,只剩下沉沉的无奈。他抬手扶住案几,声音低得像叹息:“罢了……朕不走了。”
殿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李儇望着案上那份战报,指尖轻轻拂过“长安”二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却又透着决绝:“告诉前线将士,朕就在这里等着。等他们收复了长安,等朱雀大街重新响起编钟之声那日,朕再与他们一同还朝。”
李国昌闻言,重重磕了个头,甲胄摩擦声中,是压抑不住的哽咽:“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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