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小兵又算什么?
叛军的攻势越来越猛,一处城墙已被撞车撞得摇摇欲坠,惨叫声此起彼伏。边令诚偷眼瞧着左右,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拉过身边的小太监,声音压得极低:“快,去后营把咱家的包袱拿来,再备两匹快马。这潼关……守不住了。”
小太监吓得脸色发白,却不敢违抗,喏喏地应了声便溜了。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服,混在运送伤兵的队伍里,头也不回地往长安方向跑了。
监军跑路的消息像瘟疫般在守军里传开。本就涣散的军心彻底崩塌,不知是谁先扔下了刀,大喊一声“逃命啊”,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武器,或四散奔逃,或干脆跪在城头,向着叛军大营的方向投降。
那些曾在安西、河西、陇右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士,那些跟着高仙芝翻越葱岭、跟着封常清镇守西域的铁血男儿,此刻却像没头的苍蝇般溃散。二十万大军,就这般在混乱与绝望中烟消云散。
当潼关城门被叛军从内部打开的消息传到长安时,已是深夜。兴庆宫的灯火亮了一夜,却再也照不亮大唐西去的路。李隆基站在丹陛之上,望着东方漆黑的夜空,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那是比朔风更冷的,来自深渊的召唤。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