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静静悬在半空,命笔横于胸前,目光凝视着前方那一抹幽蓝涟漪。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轻柔而悠远,却像是来自无数岁月之前:
“否定,并不是终点……书写者啊,你已跨过了‘终序’的界线,是否准备好迎接‘序章’的试炼?”
林凡眉头微皱,握笔的指尖微微发白。他能感觉到,那幽蓝之力与“终序化身”的力量截然不同,既不像压迫,也不像单纯的试探,而是一种更深远的邀请——或许是命魂界更隐秘的层面。
苏若雪的身影化作光点,轻轻落在他肩头,她的声音温软却带着担忧:
“林凡,这道力量……不像敌意,但也不像善意。”
白灵竖起耳朵,尾巴轻轻摆动:“这气息更古老,甚至不属于我们这一纪元。小心点。”
林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命笔竖起:“无论是敌是友,若它想让我放弃手中的笔,那就免谈。”
幽蓝涟漪仿佛听懂了他的心声,缓缓扩散,化作一扇透明的门,门框由无数细小的符纹交织而成,像是世界初生时留下的痕迹。门后隐约传来低沉的呼吸声,带着浓烈的生命气息。
“这里是……‘序章之门’?”
林凡目光一凝,心底隐隐浮现出几个字:自由命图·外篇。
就在他沉思之际,耳边忽然传来陆远的声音:“林凡,这股气息太强了!我们要不要一起进去?”
“不。”林凡转头看向陆远和白灵,眼神坚定,“这是属于书写者的关隘,必须由我一人面对。”
苏若雪抬头望着他,眸中满是担忧:“那你要小心,如果……如果里面有陷阱——”
“放心。”林凡轻抚她的光影,嘴角微微上扬,“再难写的篇章,也要有人落第一笔。”
他一步踏出,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没入那扇“序章之门”。
——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林凡的意识被拉入一片幽蓝的星海,星辰缓慢旋转,星光化作无数细小的字迹,在虚空中游走。他似乎闯入了一本没有尽头的书,每一页都承载着无数未曾展开的故事。
“这里……像是命魂界的‘原初手稿’。”林凡低声喃喃。
就在此时,一道高挑的身影从星海深处缓缓走来。那是一个身披长袍的女子,面容被轻雾笼罩,看不真切,但她的双眼清澈如月,带着不可思议的宁静。她手中也握着一支笔,笔尖流转着和林凡命笔相同的光泽。
“书写者,你终于来了。”女子声音如同月下泉水,平静却直抵人心。
林凡眯起眼,身体下意识绷紧:“你是……谁?”
女子轻轻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辉:
“我曾是第一位书写者,人们称我为‘蓝序’。”
“蓝序?”林凡心头一震。
在命魂界的传说里,曾有过一位不留姓名的书写者,在万物诞生前便写下世界的轮廓,但那只是零散的传闻,从未有人证实。
蓝序抬手轻抚星辰,星光瞬间汇聚成一张古老的画卷,画卷上浮现出一个崭新的符号——那是“自由命图”之外的符纹,形状复杂,仿佛是另一种书写方式。
“你用否定打破了‘终序’,所以你才有资格看到真正的序章。”
“但要想继续写下去,你必须回答我的一问。”
林凡稳住心神,冷静地注视她:“什么问题?”
蓝序的眼神变得凝重,声音低沉下来:
“在书写者的笔下,所有生命都可能成为字句。如果要让自由真正存在,你是否愿意……为所有书写过的生命承担终极的责任?”
林凡心头一凛。
他想起一路走来遇到的每一个人:苏若雪、白灵、陆远、爷爷、那些曾经敌对又被他放过的命魂修士……还有无数被命运扭曲的生命。
这一问,比之前所有“三问”都更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笔锋在掌心轻轻划过,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责任?”林凡缓缓开口,“如果书写只是为了自己逍遥,而让他们背负结果,那不叫自由,那叫独裁。”
“我书写的每一笔,既然能给他们希望,就该有胆量承担后果。”
蓝序凝视着他,片刻后缓缓点头,嘴角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很好……那你,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书写者。”
话音落下,周围的星海忽然剧烈震动,无数幽蓝光流朝林凡涌来,汇聚成一枚璀璨的印记,缓缓落在他命笔之上。命笔瞬间光芒大盛,笔身刻下新的铭文:序章印。
林凡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注入体内,和“自由命图”交相辉映,仿佛在他体内开辟出一片新的空间。
他明白,这不仅是一种力量,更是一份重如山岳的约定。
“从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