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尘走过来,掌心的银色印记与安安身上的淡金色光芒产生共鸣,两道光在虚空中交织成星链,缠向那块最大的石碑。石碑上的问号开始闪烁,像在确认他们的身份。
“妈妈还说什么了?”云潇潇追问,她能感觉到安安的意识正在逐渐稀薄,这个由意识构成的身体,恐怕撑不了太久。
安安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她努力抬起手,指向石碑顶端:“妈妈说,门后面有玄字营的秘密……有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的原因……还有……”她的声音突然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打断,“……小心戴着青铜面具的人……他不是……”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浓雾中,安安的身影突然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了脚下的星轨。刻着“安安”的石碑发出嗡鸣,碑面的名字渐渐隐去,露出底下刻着的一行小字:“双星聚,银星随,归途现,迷雾碎。”
“她消失了?”云潇潇的心脏像被攥紧,指尖还残留着穿过妹妹身影时的冰凉触感。
楚惊尘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颤抖的指尖:“不是消失,是回归星轨了。”他指向那块最大的石碑,“你看。”
随着安安的意识融入星轨,石碑上的问号彻底亮起,变成了个由金、银、淡金三色组成的星徽。星轨之路开始收缩,将两人缓缓推向石碑,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引导他们完成最后的仪式。
“准备好。”楚惊尘的声音异常郑重,他将星图残片按在石碑上,残片瞬间与星徽融为一体,“不管门后面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云潇潇点头,金玫色光芒从掌心涌出,与楚惊尘的银红色剑气、以及星轨中安安残留的淡金色光芒汇合,三道光束同时注入星徽。石碑剧烈震动起来,表面的星纹像活过来般游走,发出刺眼的光芒。
门开的瞬间,没有想象中的璀璨或恐怖,只有阵熟悉的、带着草莓糖甜味的风,从门后吹了出来。云潇潇的读心术在此时彻底失效,却清晰地听见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妈妈”,又像安安,还像林薇薇祖父日记里那个未曾露面的“星星”:
“欢迎回家。”
两人相握的手紧了紧,迈步走进门内。
门后的景象超出了所有想象——不是净化池,不是监狱,也不是星空,而是间普通的客厅,墙上挂着幅全家福:穿着白大褂的“妈妈”抱着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旁边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男人的手搭在个小男孩的肩膀上,男孩的脖子上挂着块银色的星星吊坠,眉眼像极了楚惊尘。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本翻开的相册,最上面那张照片里,林薇薇的祖父正和“妈妈”握手,两人身后的黑板上写着:“星核计划最终阶段:意识归位。”
云潇潇的目光突然凝固在相册的最后一页——那是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与她盒子里的纸条一模一样:“当青铜面具摘下时,真正的守门人会记起所有事。”
楚惊尘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盯着全家福里戴青铜面具的男人,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银色印记,脑海里突然闪过段被遗忘的记忆:九岁那年在地宫,他捡到的不仅是银灰色碎片,还有半块青铜面具,面具内侧刻着个“楚”字。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玄字营的制式军装,脸上戴着完整的青铜面具,手里把玩着半块星星钥匙,正是之前在营地被云潇潇击退的清道夫首领。
“看来,你们终于找来了。”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他抬手将星星钥匙抛向云潇潇,“这是最后一块碎片,来自你那‘消失’的妹妹,小星。”
云潇潇接住钥匙的瞬间,钥匙突然发烫,与她盒子里的头发、楚惊尘的星图残片产生共鸣,在客厅中央拼合成完整的星徽。全家福里的青铜面具男人,眼睛位置突然亮起红光,与客厅里面具人的面具遥相呼应。
“你到底是谁?”楚惊尘的剑瞬间出鞘,银红色剑气直指面具人,“玄字营为什么要抓这些孩子?星核计划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面具人轻笑起来,笑声在客厅里回荡,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别急,楚少爷。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毕竟,你祖父可是‘星核计划’的创始人之一,而你……”
他顿了顿,缓缓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面具下的脸,竟与楚惊尘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多了几道深刻的皱纹,左眉骨上有块月牙形的疤痕——那是云潇潇在矿场电梯井里,用金玫色光刃划下的伤口。
“而你,”男人的目光落在楚惊尘掌心的银色印记上,嘴角勾起抹复杂的笑,“是我楚家,世代相传的星核守护者。”
楚惊尘的剑“哐当”落地,他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脑海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