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斯操作的机械臂快得几乎拉出残影,焊枪的蓝光在密密麻麻的电路板间织就光网。
马洛克小心翼翼地将暗物质晶体嵌入供能槽,那些珍贵的晶体在接触设备的瞬间,绽放出神秘而危险的幽紫色光芒。
泽娜则全神贯注地操纵声波装置,共振频率在舱室内激荡,将濒临断裂的量子纠缠网络重新编织成型。
仪器内部,数据流如同失控的银河风暴,疯狂翻涌奔突。四人组在操作台与仪器舱室间来回穿梭,顾不上多的休息。
维克斯等人汗水滴落在发烫的金属表面,瞬间化作袅袅白烟,与电火花交织出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整个舱室。
每一次仪器从死机边缘被拉回,都像是在鬼门关前抢回一条命,而这样的生死博弈,在漫长的航程中,重复了无数次。
重塑舱内,生命重塑的奇迹在不断上演。奥古斯丁人蜕下的紫色鳞片像枯萎的花瓣簌簌掉落,新生甲壳却折射出珍珠母贝般的光泽,每道纹理都流淌着液态金属的质感。
奥林匹斯人的触须疯狂颤动,末端的神经节如重启的恒星般明灭闪烁,它们兴奋地在空中划出荧光轨迹,拼凑出原始的欢庆图腾。
厄兰蒂斯人透明翅膀扇动时,竟将量子能量切割成万千流萤,孩童模样的个体追逐着光点嬉戏,翅膀每一次震颤都在空气中激荡出彩虹涟漪。
当亚瑟走出生命重塑舱时,镜面般的舱门映出他焕然一新的模样。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实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连曾经因常年征战留下的疤痕都消失不见。
他对着舱门左照右照,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嚯!这哪是我,分明是星际偶像天团c位!\"
说着故意挺直腰板,在过道里来回踱步,逮着路过的士兵就显摆:\"瞧瞧,这皮肤紧致的!以后小姑娘见了我,不得追着喊'亚瑟哥哥'?\"
已经完成生命重塑的哈克笑骂着踹了他一脚:\"得了吧你,再嘚瑟小心仪器给你重塑成八爪鱼!\"
亚瑟却压根不在意,继续对着反光的金属墙面整理新长的头发,那股子嘚瑟劲儿,仿佛整个战舰都是他的t台。
就在环形治疗舱群的倒计时归零时,第名智慧生物完成生命重塑。提示音刺破凝滞的空气,三百六十道舱门如金属花瓣层层绽放。
淡蓝色的治疗雾气中,三大文明最后一批受疗者均平稳起身,这无数场关乎种族存续的生命重塑,竟达成了零失败率的奇迹。
林轩的机械身躯躺在控制台前,机械眼略显无神地看着舱室内重生的人群。不同种族的人们眼中闪烁着喜悦与希望,量子能量在舱内萦绕,见证着这场生命奇迹。
舱室内,此起彼伏的欢呼浪潮不断传来。科研人员抛起的全息平板在空中划出彩色光轨,护士们相拥而泣的泪水在失重环境中凝成晶莹的悬浮珠链,而远处医疗中枢的数据流正疯狂翻涌,将这历史性的成功瞬间刻录进文明的基因档案。
提示音响起时,泽尔双腿发软,顺着观测窗滑坐在地。此前的记忆如倒刺般扎进神经。
作为以严谨着称的数学家,泽尔对生命重塑技术始终持怀疑态度。即便亲眼目睹亚瑟等人通过这项技术重获新生,他依然忧心忡忡。
在他看来,任何未经充分验证的技术都暗藏风险。生命重塑涉及复杂的基因编辑与量子重组,一旦出现计算偏差或程序故障,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些成功案例或许只是统计学上的偶然,而潜在的失败风险,足以给整个文明带来灾难性后果。
在医疗机械臂将泽尔强行推进生命重塑舱时,他的眼镜片已经布满裂纹,脊椎处植入的纳米机械虫正在修复未被病魔吞噬的神经组织。
\"老林头,你这是拿整个文明的科研精英冒险!\"泽尔青筋暴起地捶打着强化玻璃,指节与防弹材质碰撞出闷响,\"厄兰蒂斯元首就是现成的血例!两百多年前那场疯狂的基因改造,让本该健康成长的少年沦为实验室里的畸变体。他的内脏长成共生的肉块,大脑被增生组织挤压得只剩动物本能!\"
他扯开领口的制服纽扣,脖颈暴起的血管随着急促呼吸起伏,\"那些失败品至今还泡在厄兰蒂斯主星上的冷冻舱里,基因链断裂的受试者不是疯成食人魔,就是在痛苦中把自己拆成零件!你根本不知道打开潘多拉魔盒会释放出什么……\"
话未说完,淡蓝色的重组光束已经将他彻底笼罩,剧痛中仅存的意识,是林轩俯身调整参数时,机械臂扫过仪器面板的阴影……
记忆如潮水翻涌,回到此刻,泽尔的膝盖重重磕在观测室金属地板上。
他死死攥住自己的手腕,看着曾经布满老年斑、血管凸起的皮肤,如今竟泛着年轻人特有的健康光泽。镜中倒映的面庞棱角分明,那是他六十年前刚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