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又不辩驳不来,气哼哼的出了屋。
驿站的曹驿丞正挑着担子过来,里面是刚煮好的绿豆汤。
他见了这里全是皇子精兵,也不敢多话,只给精兵们挨个递碗。
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兵接过碗,手还在抖——他是在剿匪时收来的兵,胳膊上还缠着伤布。
曹驿丞叹了口气,塞给他两个麦饼:“慢点喝,别烫着。”
那家伙有些意外,当兵比当贼受人尊重,他这是运气来了,一下子编入皇家队伍。
他狼吞虎咽的把麦饼吃下,喝了绿豆汤,秦芝林看了,心中嘀咕,又不是饿着过他们,一个个怎么像饿狼一般。
实在是天太热了,一碗绿豆汤很消暑的,站岗着也热啊。
姚知府被七皇子叫来了。
七皇子对姚知府道:“先去军械库。”
秦芝林连忙叫上几个副指挥史和皇子护卫跟着去军械库。
军械库的门是铜锁,钥匙由师爷亲自保管。
打开门,里面的长枪、弓箭码得整整齐齐,每柄枪头都擦得发亮。
这回姚知府算是先检查了一番的。粮食的事把他弄得好不狼狈。
他指着最里面的一排甲胄:“殿下,这是新造的二十副鱼鳞甲,用的是云南精铁,能防箭矢。”
赵同知凑过来:“殿下,下官还让铁匠铺赶造了两副鎏金护心镜,您看……”
“不必了。”余海涛拿起一副甲胄,递给常家保,“试试。”
常家保穿上甲胄,挥了挥长刀,甲片碰撞声清脆,他咧嘴笑了:“好东西!比俺们身上的旧甲结实多了!”
秦芝林撇了撇嘴。
憨憨的常家保也会媚上了。
正验着军械,门外传来争执声。
一个穿青衫的书生,正被两个衙役推搡。
七皇子皱眉:“何事?”
书生忙挣开衙役,躬身道:“学生楚雄飞,是襄城学府的生员。听闻殿下凯旋,特来献《边防守策》,却被衙役拦着。”
赵同知脸色一变:“小小生员,也敢惊扰殿下!”
姚知府却道:“殿下,楚生员素有才名,他的策论或许有用。”
接过楚雄飞递来的策论,只见上面写着“修堤固城、募乡勇以辅边军”,字迹工整,论点清晰。
他点点头:“写得好。待回朝后,本王会将此策呈给父皇看看。”
赵同知连忙道:“殿下,万万不可,此生员上次还携同几个恶徒闹事要罢苗课税。”
姚知府皱了皱眉:“那只是个误会……”
楚雄飞气愤大惊,忙叩首道:“殿下,恕晚生辩解,是赵同知的亲戚以权谋私,强派民税,晚生忍不住仗义执言,没有说罢税一说。”
七皇子有些意外,意味深长的看了下赵同知。
赵同知没想到楚雄飞敢如此大胆,冷汗掉下来,狡辩道:“殿下,不是这样的,只是正常收税,此子阻挠税官执法,要不怎来的新粮……”
姚知府忽然冷冷的说:“赵同知,我还没问你昨天那粮仓怎么回事呢?”
“下官,下官,一定查明。”赵同知没有想到七皇子忽然查粮,一时没来得及掩盖。
姚知府冷笑,不做论断。
楚雄飞忽然道:“殿下,学生有秘情事要禀告。”
七皇子有些意外,这些事太复杂了,便对秦芝林道。
“你将他带去驿站,细细问了。”
“是,殿下!那殿下要去哪……”秦芝林不放心。
余海涛不满的瞪着他:“怕什么,谁还敢对我怎么样的?再说,我若搞不过,你能如何?倒是你要小心”
七皇子低了声与秦芝林道:“小心有人杀人灭口,你担子可不轻。”
“啊?是!”秦芝林方知这楚秀才不是一般的事纠缠上来了。
“还是殿下聪明,我咋就没想到。”
“你呀,比秦兄弟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
他可不和秦云比,你拿一个武将和文人比,当然,比武也比不过秦云。
有本事你和堂弟比,还不是个渣渣,也不知谁被叫做傻鱼儿。
秦芝林也只敢在心里歪歪,可不敢说出来,便叫了龚初十去叫十几个兄弟去驿站保护楚雄飞。
秦芝林把楚雄飞说的记录下来……
傍晚时分,七皇子回到驿馆。
驿馆外挤满了百姓,有提着鸡蛋的老妇,有抱着布偶的孩童,都想看看凯旋的皇子和边军。
驿站外还有两个轿子,见皇七子来了,便冲出两穿红着绿的绸缎女子冲马前来。
七皇子连忙拉住马,马声嘶鸣,侍卫大惊,围一圈护住七皇子:“大胆民妇,敢拦皇家御驾!”
便有护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