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秦云在一起,见说,秦云叫先请去前厅,秦如花帮秦云拾掇好,才去见这个攒典。
他并不知道攒典是干什么的,既然是南湖县的,自然与那边南湖有关,不管是什么事,先要弄清楚。
攒典马兆头看到年轻的秀才秦云出来,连忙把渔课册放桌上,语气小心翼翼起来
“没想到秦秀才这么年轻,让卑职大跌眼晴,咱就不绕弯子了。”
他这几分钟已经看到了秦宅的大气和阔绰,心里本是雄心壮志的,这会不由的低了声音。
“你收了湖边二十多户渔户的屋,那些人本该交的鱼课,如今总不能让本河泊所替你担着吧?”
秦云脸上的笑淡了些,侧身让开半步:“攒典吧,好说,只是,我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
哈儿和小丁两人却是憨的:“我们是来收渔课的,那二十入户都成了你的佃户,这税便是你来交。”
秦云微微的笑着,只盯着马兆头,见他眼睛却盯着端茶倒水的秦如花,不再状态。
他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马攒典怕是记错了。那些渔户自愿将房屋卖与我,又投我做佃户,如今他们种的是我的田,交的是田租,早已不是河泊所编籍的渔户。”
“怎么可能?”马兆头平日里虽然嚣张跋扈些,此刻在秀才宅里还是收敛着。
秦云瞟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道:“《龙炎法典》里写得明白,渔课征于渔户,佃户纳的是田赋,归县衙里的粮房管,怎么倒轮到河泊所来要税?”
他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龙炎法典》,翻到“河泊所”那一卷,递到马兆头面前。
这本书是他为买这片场地,特意看了好久,许多地方都有圈就。
马兆头哪里看得懂这些条文,他是个半文盲,只识的百家姓就不错了。这还是因为要识得名字,好收取税费,若能弄的懂《龙炎法典》这么个法书,就不会只是攒典了。
他是有后台的,而后台直接是府台大人,强龙加上他这个地头蛇,他又怕什么?
他只知道,往年这二十户渔户每年能交五百斤鱼课,折算成白银就是五两,如今这笔钱没了着落……
“秦秀才是秀才,懂规矩,可咱南湖县就靠这南湖吃饭。那些渔户虽改了佃户,可他们住的还是湖边的屋,吃的还是湖里的鱼,怎么就不算渔户了?”
“还能像你这样说的。”秦云觉得他这到底是懂还是不懂,还是故意扭曲的。
马兆头见他有些犹豫,便将声音拔高了些,“再说了,你收了他们的屋,占了湖边的地,这地原本就是河泊所管的渔产之地,你得了利,就该交课!”
是啊,哪个来这里,不是乖乖的交税的,就算是秀才,又怎么样!
他也有些心虚,因为秦云有一种威慑力,使他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
这一会虽强硬说着,心中却在打鼓,深悔没弄清就上门来了。
只是。
他的后台是府台大人。
这样一想,腰便挺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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