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地意识到,有些东西,抢来了,也未必坐得稳。
即便坐上了,若无相应的德行与能力,终究只会被其重量压垮、被其光芒灼伤。这失败的苦果,竟是如此苦涩难咽,足以腐蚀一切雄心壮志。
宫外,永定军操练时雄壮的号子声、战马嘶鸣声、甚至炊烟袅袅的和平景象,都仿佛能穿透宫墙,隐隐传来,反衬得宫殿内部如同坟墓般死寂。
而江宁城内,粮价飞涨,人心惶惶,士兵面露饥色,怨声载道,一派末日降临的恐慌景象。
李弘冀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王朝,正如他曾在长江上引以为傲的水军一般,正在众叛亲离与绝望中,不可挽回地加速沉没。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与绝望中,一名太监连滚爬爬、惊慌失措地冲入大殿,声音尖锐得几乎撕裂空气,带来了那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
“陛…陛下!不…不好了!太…太上皇……他…他……**驾崩了!**”
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骤然劈在这座压抑的宫殿之上。
李弘冀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中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无法言喻的恐惧和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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