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紧紧盯着霍无忌,似乎要从中看穿他真正的意图。片刻沉默之后,他终于豪迈地大笑一声,点头道:“好!摄政王果然痛快!我项羽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倚仗兵多将广的权臣,今日方知,你也是和我一样是重情重义的英雄!好!你我今日就在此地,当着你我两军将士的面,立下盟约!”
“好!取酒来!”霍无忌朗声应道。
典韦与许褚立刻奉上烈酒,分别倒入海碗之中。霍无忌与项羽同时上前,各自端起一碗。两人目光再次碰撞,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复杂情绪——有欣赏,有警惕,有英雄相惜,更有毫不掩饰的雄心与较量。他们同时仰头,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随后用力将酒碗摔碎在地!
“啪嚓”两声脆响,碎裂的陶片四溅开来。
敦煌之盟,于此尘埃落定。后世史书工笔,在霍无忌的授意下,将这场决定了西凉格局的盟约,意味深长地称为了——“鸿门宴”。
当日,霍无忌率众返回甘州城。面对麾下众将疑惑、不满乃至担忧的目光,他并未多作解释,只是面色沉静,径直下令召来韩信、郭嘉、姚广孝、常遇春等核心谋臣武将密议。
烛火通明直至深夜,门窗紧闭,无人知晓他们具体谋划何事,只隐约听见低沉的话语声和偶尔落在军事地图上的清脆指响。一切都在静默中布局,在黑暗中涌动。
次日天明,霍无忌果然依约行事。围困敦煌的大军开始有序后撤,让出通道。霍无忌亲率一支精锐骑兵,押着虞姬与项伯二人,前往城外十里坡地与项羽交换人质。旷野之上,风沙掠过枯草,两军旗帜鲜明,列阵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紧张与肃杀之气。
项羽亦守信诺,率楚军主力撤出敦煌城。但他显然也留了后手——为防霍无忌中途变卦,他命亲信精锐“护送”着西陵郡主王昭君,随中军一同东行,名为保护,实为质押。霍无忌远远望见,眼神微冷,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按约定,先释放了项伯及楚军俘虏,却独独将虞姬留至最后。
两位当世枭雄隔空相望,目光在风沙中交锋,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的算计与防备,却又在千军万马面前,维持着这来之不易、脆弱无比的信任与协议。
于是,一场奇特的“双人质”护送开始了。两军一前一后,向着楚河界缓缓移动。项羽率领前军,带着王昭君走在最前;霍无忌则统率后军,带着虞姬保持一定距离尾随。与此同时,张须陀与萧摩诃率领的夏军先锋迅速接管了已是空城的敦煌城防,而远处,大将军韩信正指挥着百万夏军主力,看似全线后撤,实则阵型严谨,暗藏玄机,随时可进可退。
项羽骑在他那匹神骏非凡的乌骓马上,身姿依旧挺拔如山,却不时勒紧缰绳,回头望向后方队伍中那辆载着虞姬的马车,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忧色。
英布策马凑近,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疑惑:“项王,我们真就如此退走了?将这大好城池、战略要地,就这么拱手让还?不再与夏军决一死战?”
项羽默然片刻,沉声答道:“此一役,我军虽挫敌锐气,但自身亦折损颇重,兵疲马乏,粮草不继,亟需休整。若此刻再与霍无忌的百万生力军硬拼,不过两败俱伤,徒耗元气。如今能得西凉三郡之地,虽非全功,却也是一块难得的根基。暂且收兵,蓄力待时,他日天下之争,未必没有我西楚卷土重来、问鼎中原之时!”
周围众将闻言,虽仍有几分不甘,但思及现实困境,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唯独龙且依旧蹙紧眉头,担忧道:“项王,那霍无忌……果真会如此轻易遵守承诺?末将恐其中有诈。”
项羽闻言冷笑道:“诸葛亮之蜀军,仍在祈山一带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李世民的大唐铁骑,亦在边境陈兵耀武,威胁夏军侧翼。霍无忌虽拥兵百万,然悬军深入西凉已久,后勤粮草转运艰难,岂能无限期与我等在此僵持?此时顺势退兵,换取边境暂宁,集中精力应对蜀唐之威胁,乃是他眼下最好的选择。非是他不想吞并我等,实是力有未逮,四面受敌耳。故此,我非但不惧他反悔,只怕他退得不够快、不够远!”
“项王英明!” “原来如此,末将等明白了!”
项羽不再多言,他勒住战马,目光越过千军万马,遥望东方天际翻滚的流云。那里,是更广阔的中原,是群雄逐鹿的舞台。
他心中的雄心非但因暂时的退却而消减,反而如同被压抑的火焰,燃烧得愈加炽烈。他暗自发誓:只需两年!只需给我两年时间休养生息、整顿内政、厉兵秣马!到那时,无论是霍无忌、诸葛亮,还是李世民……天下群雄,都将在我西楚霸王的兵锋之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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