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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依次登上飞舟,风掌门一声令下,飞舟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冲破阵法的最后一层屏障,朝着东边的丹阳盆地疾驰而去。
飞舟穿行在云海之间,透过光幕向下望去,沿途的景象比往日热闹了数倍,宛如一条流动的星河。
官道上,各族修士络绎不绝:人族的仙裔子弟大多身着锦衣华服,腰间挂着灵光闪闪的法器,骑在灵鹿或雪豹上,神情倨傲,对周遭的散修不屑一顾;
散修们则穿着打满补丁的短褂,三五成群结伴而行,行囊里塞满了符箓与伤药,眼神警惕却透着一股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悍勇;
瀚海境域的灵士们肤色偏白,发间常插着贝壳饰品,指尖偶尔会滴落晶莹的水珠,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水汽,走在干燥的陆地上,脚下竟能踏出一串湿痕。
更引人注目的,当属妖族与鬼族的身影。
妖族修士虽化作人形,却总爱保留些本体特征,透着股不加掩饰的野性:
一个虎头人身的大汉,额间那道黑色的“王”字纹清晰可见,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每一步都能踩得地面轻颤,身后那条斑斓虎尾时不时会得意地甩动,扫得旁边摊位上的灵果滚了一地;
一个穿青衫的女子面容姣好,眼波流转间带着天然的媚态,却偏偏留着一对毛茸茸的狐耳,说话时会随着语气轻轻晃悠,惹得周围的人族修士频频侧目,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抬手捋了捋耳尖的绒毛,笑意更浓;
甚至有个浑身覆盖着细密银鳞的青年,明明化出了双手双脚,却偏要拖着一条粗壮的蛇尾在人群中穿行,鳞片摩擦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引得路人纷纷避让,他却昂首挺胸,仿佛那是最体面的装饰。
“这些妖修,还真是……有个性。”九儿望着下方这鲜活的景象,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秦文点头:“或许在他们的族群里,保留本体特征并非异类,反而是力量与身份的象征,是种荣耀吧。”
相比之下,鬼族修士则低调得近乎神秘。
他们大多穿着素白或玄黑的长袍,领口袖口绣着繁复的冥纹,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寒气,行走时悄无声息,仿佛脚不沾地的幽魂。
偶尔有几个鬼修并肩走过,周围的空气都会骤然冷上几分,连街边燃烧的烛火都要暗下去半截,惹得旁边的人族修士纷纷皱眉避让,生怕沾染上那股阴寒之气。
飞舟掠过一处繁华城镇上空时,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金乌世家的弟子嫌旁边的蛇妖走得慢挡了路,梗着脖子骂了句“不长眼的长虫精”,话音未落,那蛇妖当即勃然大怒。
他本就因拖着蛇尾被路人指指点点憋着气,此刻更是忍无可忍,张口便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毒雾,带着刺鼻的腥气,瞬间将那弟子的锦袍腐蚀出几个大洞,露出里面贴身的防御法衣。
两人瞬间打在一处:金乌弟子祭出火焰长刀,赤红的焰光如活物般扑向蛇妖;蛇妖则摆动蛇尾横扫,毒雾随着动作弥漫开来,所过之处,街边的灵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金乌火焰与毒雾剧烈碰撞,激起漫天烟尘,引得路人纷纷尖叫着后退。
“管不管?”王胖子攥紧了手里的紫金葫芦,指节发白,显然是按捺不住想下去掺和一脚。
风掌门摇头,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别惹事。仙道院的人,比咱们的飞舟还快。”
话音刚落,两道银色身影已如流光般从天而降,正是御灵队的执法队员。
他们一落地便祭出一面刻着“平”字的令牌,令牌上散出的柔和灵光扩散开来,竟如无形的屏障,硬生生将狂躁的金乌火焰与腐蚀性毒雾同时压制下去。
“住手!”其中一人沉声喝道,“大比期间严禁私斗,违者按《九域平衡法》处置,就地废除修为!”
那金乌世家弟子脸上还带着不甘,却被执法队员眼中的冷意慑住,悻悻地收了火焰长刀;蛇妖也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拖着蛇尾转身钻入人群,鳞片摩擦地面的声响里满是憋屈。
一路向东,类似的冲突又见过数次:有时是妖族与散修争客栈,有时是鬼族因气息阴冷被人族斥责,每次都不等事态扩大,便有执法队及时出现,或调解或呵斥,处置得干脆利落,不带半分拖泥带水。
流云宗的飞舟则凭借着那层淡青色光幕的出色隐匿效果,如同一道透明的影子,始终未曾引人注目,平静地穿行在下方热闹的人流与上方的云层之间,朝着丹阳盆地的方向稳步前进。
“前面就是丹阳盆地的边界了。”风掌门指着前方那片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语气里带着几分悠远的感慨,“看到那片最肥沃的谷地了吗?
早年可是咱们流云宗的核心地带,灵气浓郁得能凝成雾,伸手一抓都能攥出灵液来,光上品灵脉就有三条,日夜流淌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