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了最危险的针芒!
这是一个局!
一个从一开始就为他量身打造的,死亡陷阱!
彻骨的寒意,比这深夜的冷风更加刺骨,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攀爬,直冲头顶!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在火光下显得过分年轻、也过分平静的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是你!”
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一点!
他的行踪,他的计划,乃是临时起意,除了他自己,天底下绝无第二人知晓!
秦泽怎么可能提前预知,并布下这天罗地网?!
听到楚歌那近乎失态的质问,秦泽脸上的笑容依旧,甚至还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意味。
他轻轻摊了摊手,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这是什么很难猜的事吗?”
那语气,就像一个夫子在教导一个不开窍的顽童。
“白天里,我的神武大炮,只用了三轮齐射,就差点将你引以为傲的陇西城墙给轰塌。”
“面对这样恐怖的武器,以楚大教主你的性格,在没有找到反制手段之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呢?”
秦泽的目光,悠悠地转向楚歌身后那冲天的火光,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添了几分戏谑。
“自然是……将它毁了。”
“所以,楚大教主你深夜至此,偷偷摸摸,不就是为了做这件事的吗?”
秦泽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地扎在楚歌的心上!
简单!
直白!
却又一针见血!
是啊,逻辑就是这么简单!
可他楚歌自诩算无遗策,却偏偏忽略了这最简单的人心揣摩!
他总以为自己是执棋者,却没想到,从他踏出城主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秦泽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电光火石之间,楚歌瞬间想通了所有的关节!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那五个依旧在燃烧的巨大黑影,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
“这么说……”
“这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神武大炮!”
他明白了!
秦泽既然已经算到他会来,又怎么可能真的将那等国之重器,如此轻易地暴露在他面前,任由他焚毁?
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
一场……专门演给他看的戏!
“啪!啪!”
秦泽轻轻地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回答正确!”
他的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仿佛在夸奖一个终于答对问题的学生。
“可惜,没有奖励。”
秦泽的语气一转,变得玩味起来。
“那里面装的,不过是我让军中伙夫找来的一些废铜烂铁,外面再裹上几层浸了火油的黑布罢了。”
秦泽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想到,楚大教主深夜潜入我大军的营地,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
“竟然,只是为了点火烧一堆废铁!”
“啧啧,这要是传出去,不知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威名赫赫的血莲教教主?”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秦泽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调侃,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楚歌的脸上!
他堂堂九品武道宗师,血莲教的最高主宰,竟然像个傻子一样,被一个黄口小儿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面对秦泽那近乎刻薄的嘲讽,楚歌心中那滔天的怒火,反而诡异地平息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缓缓眯起了眼睛,那双原本因惊怒而收缩的瞳孔,此刻却深邃得如同两口不见底的寒潭。
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如同实质的阴云,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让周围手持弓箭的士卒们都感到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好,很好。”
楚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
“秦泽,本座承认,你的计谋,确实出乎了我的预料。”
“既然你猜到了我今晚会来毁坏神武大炮……”
他的话锋陡然一转,一股森然的杀机,瞬间锁定了包围圈中心的秦泽!
“那你,又没有猜到,其实本座还想做另一件事?”
这一刻,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仿佛发生了逆转!
楚歌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如同盯上猎物的凶兽,似乎要将秦泽生吞活剥!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