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之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章寒、陈望升、白冠三人,呆立当场,如同三尊石化的雕像!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撼,写满了不可思议,甚至……写满了一丝恐惧!
谁也没有想到!
谁也没有想到,秦泽那神乎其神的预判,背后竟是如此简单,又如此深刻的道理!
换位思考!
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
尤其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要将自己完全代入到敌人的思维之中,去揣摩对方的心思,洞察对方的意图……
这需要何等恐怖的智慧与魄力!
这已经不是谋略了!
这是……道!
是对人心,对战局,对天下大势的极致掌控!
这一刻,他们再看向秦泽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敬畏于他的身份与权力。
那么现在,则是源自灵魂深处的……臣服!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陛下会选择如此年轻的秦泽来做主帅。
因为他,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良久。
还是最为年长的章寒,从那巨大的震撼中率先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再次对着秦泽深深一拜,这一次,姿态放得更低,语气也愈发恭敬。
“大人之智,经天纬地,末将……心服口服!”
陈望升和白冠也如梦初醒,连忙跟着行礼,异口同声。
“末将心服口服!”
面对三人的敬服,秦泽脸上古井无波。
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
“昨夜一战,只是开胃小菜。”
“楚歌的手段,绝不止于此。”
听秦泽提到正事,章寒神色一肃,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大人,冷凤舞已死,血蝠卫元气大伤。”
“那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
面对章寒那带着询问的目光,秦泽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帅帐的每一个角落。
“夜袭惨败,又折了冷凤舞这员心腹大将。”
“所以,楚歌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秦泽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笃定。
“至少,在我们的大军兵临陇西城下之前,他不敢再派人出来白白送死。”
“那我们?”
章寒追问道。
秦泽的指尖,在地图上那座名为“陇西”的城池上,轻轻一点。
动作很轻,却仿佛带着万钧之力。
“所以,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拔营,启程。”
“兵围陇西!”
章寒、陈望升、白冠三人闻言,神色一凛,齐齐抱拳,躬身领命!
“末将遵命!”
没有丝毫的疑问,没有半句的迟疑。
昨夜之后,秦泽的每一个字,便是帅令!
……
时间飞逝。
转眼,天光大亮。
当秦泽的五万大军拔营启程,化作一条钢铁洪流,向着陇西滚滚而去时。
远在百里之外的陇西城中。
一道浑身浴血、丢盔弃甲的狼狈身影,也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城主府的大殿。
大殿之上,血莲教主楚歌,正端坐于主位。
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对即将到来的捷报的期待。
可当他看清来人时,那份期待瞬间凝固,化作了阴沉。
来者,正是率领两千残兵逃回的朱雀堂副堂主,史凡。
楚歌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冰冷如九幽寒铁。
“史凡?”
“你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
“冷凤舞呢?”
听到“冷凤舞”三个字,史凡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中,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颅死死地抵着冰冷的地面。
“回……回教主……”
“我们……我们失败了……”
史凡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颤抖。
话音未落,一股狂风已扑面而来!
楚歌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史凡面前,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颈,将他一百多斤的身体,如拎小鸡般提到了半空!
“你说什么?!”
楚歌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咆哮声在大殿中回荡!
“五千精锐血蝠卫!冷凤舞亲自带队!你现在告诉本座,失败了?!”
被那择人而噬的目光锁定,史凡只感觉一股热流自胯下汹涌而出,裤裆瞬间湿透!
“教……教主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