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清,背诵军规罢。”
那人抱着手腕,抬头目视赵贺,讨好道:“贺贤侄...哦不,贺贤弟,我可是夫人族叔啊!
贤弟为我美言几句,待某回江陵面见夫人,便求夫人将嬉儿许配于贤...”
赵贺闻言大怒,不等糜清说完,猛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低声喝道:
“汝何等身份,也敢僭称主母族叔!速速背诵军规,但有一字错漏,我亲自执行军法!”
赵林并不理会身后传来的动静,自顾自行至堤坝旁,解开裙甲,掏出钢枪放水。
身后传来一个细微脚步,旋即一沙哑难听的嗓音响起:
“少主,某来领罚。”
赵林甩了甩钢枪,扎好裙甲,望着东方鱼肚白,轻声道:“黎叔舍命入曹营行险,有功无过,为何领罚?”
赵黎闻言,单膝跪地,抱拳曰:“御下不严之罪。”
赵林微微颔首,语气听不出喜怒。
“确实该罚...我叔侄亲卫营现有多少糜家人?”
“主公军中有十七人,少主麾下有三人。”
赵林闻言,转身扶起赵黎,谓身旁亲卫道:“吹号角,聚兵。”
待亲卫走后,赵林叹息一声:“黎叔,将军上阵,不比文官治政,稍有纰漏,便有性命之忧。
糜家人,还是去外宅经商罢。”
赵黎颔首应下,犹豫片刻,轻声问道:“主母那边...”
雄浑高昂的号角声响起,陈安手捧战袍披风,缓步而来,为赵林挂在肩甲上。
“赵家部曲为大王之兵,这亲卫营,却是我赵家之兵...须是姓赵的说了算!”
赵黎闻言,抱拳深深一礼,再抬头时,望着那青年战将撩起披风,昂首前行。
老卒的脸上如菊花般绽放,浑浊的双目仿佛见到了昔日起兵时,那白袍战将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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