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晓风镜湖别院饶是精致,不知需钱几何?”
这句话且是惊得那“晓镜先生”魂飞天外也!
倒是一个不成想,万般筹划,千般的心思,貌似个固若金汤,无懈可击。且是被者一句话问来,瞬间便是灰飞烟灭!
惊愕之余,且是个心如刀悬。心下暗自叫了一声“大意了!倒是小看了这吕帛也”。
此人虽是登徒子,纨绔膏粱之徒,倒也是精通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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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愚笨之人,又怎能在这繁华如锦京城之中,钱来钱去信手拈来?
虽是个官二代,倒不是凭借其父在朝。想这吕帛,凭一己之智成万贯家财之时,他那当官的爹也不过是个区区四品勾当皇城司公事!在那朝堂之上且无立锥之地,大殿阶前听喝,上朝的时候,连大殿都进不去!
此时这“需钱几何?”一问饶是一个一矢中的!
怎的如此说来?
就现在来说,北京的房价什么样?你在北京有套房子,也是个上千万的家资。好吧,就算租的,那也得不少钱花!
北宋经济繁荣,那京城汴梁跟现在的北京比,更是一个寸土寸金!
就如同现在的房地产一个概念。房价高不高?全国平均下来看还不算高。不过,五线城市房价且是一个亲民,还有些地方,白送你你都不会要。
然,在北京,那房价能要高到天上去。
而,宋的汴京城,比现在的北京,只能是个有过之无不及!
北宋前期,王禹偁曾记述开封城的一则记文,曰:“重城之中,双阙之下,尺地寸土,与金同价,非熏戚世家,居无隙地”。
那位说了,哪有那么夸张?能有现在北京挤?
你这话说的有点想当然了。
根据《宋代地方财政史研究》所载:“北宋后期,汴京市区的人口密度约为每平方公里一万二到一万三”。而现在,北京人口密度在二零一三年才达到约为每平方公里一万四。
帝王将相倒是开府建衙,也是官家的赏赐,赏了地,才能建房成府。但是,不是各个都能道帝王将相,普通官员想在东京汴梁有个立锥之地?安身之所?那你想的确实有点太多了。
除非有祖宅。如那宋家一般,宋未开国便是汴京人士,这住宅便是自家的祖产。
若是那外官入京,也是要找了那“庄宅牙人”寻得房屋宅院租了去。买?倒是你想的多了。
北宋名臣韩琦的话为证:“自来政府臣僚,在京僦官私舍宇居者,比比皆是。”
而买不起房子,去租房子住的,且不止韩琦一人。
就官至“知谏院兼判登闻鼓院”的欧阳修来说,其职位相当于“上议院议长兼国家直诉法院院长”也只能租一个很简陋的房子住,郁闷的这位大才子写诗发牢骚。
嗟我来京师,
庇身无弊庐。
闲坊僦古屋,
卑陋杂里闾。
邻注涌沟窦,
街流溢庭除。
出门愁浩渺,
闭户恐为潴。
这是什么居住环境?
大家脑内补完吧。
哦,对了,还有大才子当时的御史中丞的苏辙,这文豪也是“租房”一族。
所以不要羡慕有房子的,“租房一族”也是一个人才辈出。
那位说了,你说的都不是正史,做不得数的,实际上也没那么夸张。
你还别说,正史上倒还是真的有。
《宋史·列传第四十六》宋真宗时的副宰相枢密副使杨砺,也是“僦舍委巷中”。
也就是一个国防部副部长一般的人物,还是租房子住,而且,还不是什么好地方。“陋巷”尔,
他去世时,宋真宗冒雨前往祭拜,发现那巷子狭窄的,连马车都进不去,只能“步至其第,嗟悯久之”。
“步至其第,嗟悯久之”这话说的斯文,白话翻译过来,就是一路跺着脚,骂着娘,一脚水一脚泥的,腿着走到这位国防部副部长的家里。
直到神宗时,朝廷才拨款在皇城右掖门之前修建了一批官邸。
这批官邸也轮不上四品以下的官员,包括四品。
只有副国级以上的宰相、参知政事、枢密使等官员才有资格入住。部长以下的官员?嗨!还是“僦舍而居”吧。
陆寅先前说“晚生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只得带了妹子在这京郊一角相依为命”之言,这会儿显的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你这家境贫寒,倒是“穷的”着实的过分了些。敢情你这“穷人”住的比那政府的部长还好啊?
若说这小院是租来的?
好吧,京郊一进小院房屋四间,厅堂一座,搁现在来说就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啊!
这个户型,当时“庄宅牙人”也是有个明码标价:“月掠房钱二十贯”!
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