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看那手上且在拼接之山先生所留“天青文卷”倒是一番感慨在心。
一切皆由此物而起,却也不知,此事何以为终。
倒是个“圆道周流,循环往复”。
先人的“为而无所求”且是一个无所求也?
还是“求”而不得,便寄予后人努力,而为之所“求”?
好吧,问题来了:先人所求为何?
后人终会从了他们的脚步,一如既往?
倒是不好说来,万事,皆如那“初春残雪”一般。春,是当下的。
然那残雪,却是去年所留。然却依旧且在眼下。
思来想去倒是个麻缠。
索性,这万万千千,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的哲学问题,归结在一起,便成一个字——“求”!
然,现在,自己倒想了一个无欲无求。这样活,太麻烦,也太烦乱。
远在边砦的宋粲却没有龟厌这般哲学家的思维。也没有那将那宇宙苍生的千变万化汇成一个字的觉悟。
倒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那同样孤孤单单的大槐树下,茫茫然。
怀中宋若睡去,倒是个香甜。
野风催云,同样也吹来的那尺八之声。
依旧是那曲《天问》,与这将黑之时,呜呜咽咽的时隐时现。
倒是吹奏之人远矣。那尺八之音似有风带来。然,风去,而不得闻也。
却如那怀中宋若身上之常平之香。不觉间,恍若近在鼻尖处萦绕。然,用心求之,则又是一个缥缈虚无。
旷野莽原上,那昭烈义塾处,白天忙碌于建房的人们,晚间点了篝火取暖。
自坂上看去,却如同那拉下了那夜幕中的星星点点,忽忽闪闪的看得让人心静。
尺八之声仍在耳,却如同那狂野中的星星点点的篝火,忽闪了呜咽。
宋粲听了那曲调,跟着那节拍拍哄着那怀里的宋若,望那远处的篝火出神。
校尉曹柯走近,躬身轻声道:
“将军,夜风寒凉,回屋内安歇吧。”
宋粲回头望了他,却问他:
“此曲何人吹奏?”
曹柯听了这话问来,便是愣了一下,四下望了望,却是一个茫然,又细细的听了一下,这才怀疑了道:
“却只闻的风声来。”
此话倒是让那宋粲一愣。倒是个无有麽?便又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来,然却河南曹柯一样,只听得风声过耳。
遂,叹了口气,抬手便要起身。
却见那谢夫人殷勤,赶紧上前接了那宋若去,裹紧了抱在怀里,嘴里念叨拍哄了抱去那房内。
见那宋粲要起身,校尉曹柯赶紧上前搀扶了。
那宋粲却是个不走,依旧站了,不甘了望了那坂下的旷野。心道,只是风麽?
倒是等不来那要等的声音,遂抬手不甘了道:
“走吧1”
两人便要回屋,却听得那尺八却又随风而至,缠缠了在耳边萦绕。
宋粲顿时愣住,又看了那曹柯一眼。
那曹柯似乎也是听见,便急急的四下寻找那尺八来源。然却一个风乱惊扰了它去。让那尺八之声飘忽不定,然一切,便又归于旷野的风声,且无处找寻。
宋粲无奈,只得谈了一声对那曹柯道:
“回吧!”
那曹柯答应一声,上前搀扶了宋粲回那石屋。
风,又将那八尺之声断续带来,然却无力撼树,只卷了大槐的落叶,与那石板之上缠绵不去。
寒夜玉笛声如诉,
故人梦归。
芳草又满岗,
隐隐笛声处处随。
浊酒残烛空对饮?
孤寻衾醉。
旧曲又再回,
僝僽寸寸逐雁飞。
京郊“晓风镜湖”中,那听南看那桌上的曲谱用笛子吹来。
那曲调悠扬绵长,似将一腔的愁怨抛撒于夜空之中,绕是一个荡气回肠。
曲终,却是将那份幽怨化作一声长叹,道:
“此曲且是幽怨,若是用尺八吹来倒是应景。”
陆寅却未回她,只是愣愣的道:
“原来是它。”
听得陆寅如此说,那听南放下横笛,怔怔的望那陆寅。
却见陆寅,呆呆的望了窗外,眼神绕是一个空空。
听南不敢扰他,便自炉上取了酒壶,斟满了一盏,用手捧了那酒盏,试了酒温,问他:
“相公原是听过?”
说罢,便牵了那陆寅的手,将酒盏放在陆寅手上。
掌心的温热,让那陆寅从会议室中醒来,赶紧双手捧了那酒盏触额,算是谢过。
随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