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
鲁肃看着庞统脸上神秘的笑容,不解的问道:
“凤雏先生到底有何妙计,还望明白相告,也好宽慰我家陆大都督悬着的心。”
庞统从桌上的筷筒里摸出十余支筷子,密密实实的并排摆放在桌面上。
用手点着筷子,庞统抬头看着鲁肃:
“如果将一把筷子洒在地上,即便是点燃了其中一支,别的筷子依旧可以不受影响,安然无恙。”
“可是我若把这些筷子连接在一起,则就如同是一块木板,不管哪一根筷子烧着了,都会一损俱损,化为灰烬!”
鲁肃点了点头,似乎听懂了,又似乎完全不懂,满眼迷茫的说道:
“先生的比喻,我似乎是懂了。”
“可这与灭周不疑有何关联呢……”
庞统哈哈大笑,长身站了起来,用力一推!
那十几根筷子掉落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乱了一地:
“我就是要把周不疑的水军诱到战船上,然后再把战船用绳索相连,推到江中!”
“至于剩下的事儿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家大都督了吧?”
鲁肃心头大喜!
但还是有些顾虑的问道:
“若凤雏先生能做到这些,江东周不疑可一战而擒之矣!”
“可是似他那样聪明绝顶,智绝天下的人物,又怎么会任凭你的摆布?”
“这恐怕很难……”
庞统并没有理会鲁肃,而是低头陷入了沉思,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又望向远处的群山。
良久之后,恍如飘荡的灵魂突然归体了一般,庞统转头看着鲁肃,面色严峻的说道:
“从今日算起,二十天内,我必让周不疑的兵马入瓮!”
“子敬回去之后,告诉陆逊,若他二十天内灭不了周不疑,那他的江东可以去死了!”
庞统的话,刻薄至极,犹如一个长辈在数落晚辈一般。
可鲁肃听了之后,心头却砰砰的急剧跳动,难以平静。
二十天!
江东和周不疑的命运,就要在这二十天内做个了断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鲁肃平静了下心神,起身抱拳为礼:
“凤雏先生的话,鲁肃牢记在心。”
“公务在身,不敢久留,我这就回去见陆大都督,说明此事!”
庞统起身,挽住鲁肃的手臂一直送到刺史府门外。
“子敬,自曹操兵败北归之后,天下大势更易,只剩下你江东吴侯和江夏周不疑两家实力最为雄厚了。”
“这一战,若你江东胜利,足可裂土分茅,定鼎天下了!”
“还望陆大都督好好用兵,休要大意。”
“若是错失这个良机,我荆州和江东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鲁肃连连点头,郑重的说道:
“凤雏先生只管放心!”
“你我精诚合作,凭你凤雏先生和陆逊大都督的智谋,必能一举击败周不疑!”
“到时候我主公绝不敢忘了凤雏先生的相助之恩!”
庞统靠近鲁肃,附耳低语道:
“此事万分机密,周不疑的斥候遍布天下。”
“你回江东之后,一定要谨守秘密,不到战时,切莫不要公布出来。”
“哪怕是军中战将,也要谨防之!”
鲁肃看了看刺史府前大道的数百米之内,竟无一棵树,一堵墙,一个人。
方才知道为何庞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送他离去。
鲁肃拜别了庞统,上马离去,急匆匆赶回鄱阳湖去了。
……
鄱阳湖内,战船纵横,刀剑寒光耀目!
“周瑜练兵之法,高效规范,堪称古今楷模!”
“单单以此论之,我不如也。”
“可惜他在世之日,不能随他左右,听他教诲……”
陆逊上任之后,观摩军中的操练,方知周瑜的治军方略,实在已经达到了旷古绝今的境地。
他保留了周瑜先进的操练方法,又博采众议,糅合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使得江东水军的战力,比之以前大有提升。
众将见他性情谦逊,思虑周到,做事充满了智慧,心中的抵触情绪逐渐消散。
江东水军,自周瑜猝死之后,再次达到了空前的团结。
一艘小船穿过水寨大门,直至中军大帐前。
“大都督,我回来了!”
鲁肃跨步下了小船,抬头看着将台上正在监督水军操练的陆逊,满脸带笑的喊道。
“子敬?”
陆逊低头看是鲁肃,急忙率领众将迎了下来!
“子敬,这一趟去荆州,可顺利么?”
陆逊挽住鲁肃的手,两人并行于众将之前。
鲁肃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