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转了一圈,如今落在庞统的手里,仍然要我助他和周不疑争天下?”
“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千里迢迢从许都跑来周不疑的面前来求死?”
这里距离江夏,不过两三百里的距离,朝发夕至!
贾诩的心头砰砰乱跳,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你说的没有错!”
庞统点头冷声道:
“十年之前,他虐我四人!”
“那份耻辱,我至今难忘!”
“如今冢虎和水镜已死,只剩下了卧龙和我!”
“卧龙痴迷于辅佐刘备,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更何况当初他为卧龙我为凤雏,名义上并驾齐驱,但终究还是卧龙稍胜一筹。”
“我若能算死周不疑,抢得先机,可证明胜他多矣!”
庞统咧嘴而笑,背靠着月光,本就黝黑的面庞如锅底一般,只有两只眼睛放着寒光,一口牙齿洁白如霜。
可是看在贾诩的眼里,却让他不寒而栗!
“你……”
“你疯了!”
贾诩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
“曹公八十万大军征南,铩羽而归片甲不回。”
“江东周瑜十万水军号称天下无敌,可几次和周不疑对阵,损兵折将!”
“你虽据有荆州,可是无兵无将,怎么跟周不疑争天下?”
庞统弓下身子,凑近贾诩,呲牙笑道:
“所以我才需要你贾文和的相助啊!”
“你乃天下毒士,帮助曹操灭袁绍、诛吕布,难道就不能助我灭了江夏周不疑?”
贾诩颓然叹息道:
“凤雏先生,你太看得起我贾诩了……”
“我若真有那本事,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他仰头看着庞统,独眼之中,带着哀伤和祈求:
“贾诩老矣!”
“若再年轻二十年,我愿随先生争霸天下,又有何惧哉?”
“可如今……”
“老夫只想苟活于乱世,保住这条贱命。”
“还请先生……”
呼!
“你没得选择!”
庞统长身站起,厉声打断了贾诩的话,用手一指亭下的树木庄宅:
“这水镜山庄,乃是司马徽毕生的心血倾注!”
“处处机关,一步一个埋伏,无异于龙潭虎穴!”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只有效忠我,你才能保住这条老命。”
“否则的话!”
庞统冷笑了几声,已经无须多言。
贾诩看着面前的庞统,就像是看着深夜中暴戾的妖魔一般。
“只怪我眼瞎,没看清楚庞统竟然是这样的人!”
“只怪我心瞎,竟然就是不相信月旦评老人评他为天下第一毒士,乃是实至名归!”
“如今自投罗网,无法自拔……”
贾诩的心,陷入了绝望。
纵然他智略百出,纵横有度,可现在面对比他更阴毒更心机的庞统。
贾诩感觉自己如同砧板上的肉,任凭别人切割摆布!
“你跟我合作,早晚我得了天下,你就是首席功臣!”
庞统双手扶着栏杆,背对着贾诩笑道:
“你乃珍珠,我岂忍让你埋没于泥沙之中?”
“随我征杀九州,君临天下,才是你的归宿!”
此时,东方已经放亮。
经历一夜,庞统非但丝毫不显困倦,反而精神百倍,意气风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战马的嘶鸣。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小童领着另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汉子,来到了亭下。
“公子,原来你在这里!”
那名中年汉子到了假山下面,仰头看着正凭栏而望的庞统,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快回去看看吧!”
“马良带着人回到襄阳,要刨咱们的祖坟呢!”
庞统一愣,见下面来的人,正是叔父庞德公府上的大管家。
连忙把他叫上了石亭。
“马良不是在江夏随驾周不疑么?”
“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襄阳?”
“他为何要刨我们的祖坟?”
大管家抬衣袖抹着额头上滚滚落下的汗珠,气愤愤的说道:
“咱们哪里知道呢?”
“他昨日黄昏的时候抵达襄阳,领着百十号人不由分说就冲着咱们的祖坟去了!”
“要不是正好赶上天黑,只怕现在咱们庞氏家的祖宗坟墓,全都给他掘了!”
“老爷命小人连夜来找公子,听说公子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