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一战,周不疑大败曹军,又挫动了我江东水军的锐气。”
“如今他士气正盛,兵强马壮,单单以我江东之力,很难与之匹敌。”
“公瑾在的时候,有曹操助阵,尚且不敢与他正面硬刚,何况现在?”
鲁肃想起周瑜之死,心中哀伤,叹息了口气,黯然说道:
“公瑾兢兢业业,为江东开疆拓土,耗尽了心血,没想到竟落了个英年早逝!”
“真的是天妒英才……”
陆逊看着鲁肃,冷笑道:
“公瑾之死,难道不是因为周不疑么?”
“公瑾生性刚烈,怎能受得了屡次被周不疑揉虐折辱?”
“尤其上次周不疑御舰东行,路过鄱阳湖顺手便生擒了公瑾和我军中数名大将,这样奇耻大辱,任谁也难以承受。”
“更何况公瑾的伤病,也是在和江夏交战的时候落下的!”
“周不疑虽然并没有直接杀死公瑾,但公瑾之死,周不疑难辞其咎!”
鲁肃的眼中,顿时闪动着仇恨之光!
他和周瑜十多年的友谊,绝非常人可比。
陆逊淡淡一笑:
“周不疑赶走了曹操,却命庞统主持襄阳的事务。”
“若要击败周不疑,替周瑜报仇,只有和庞统联手,对周不疑成夹击之势!”
“此事还要仰仗子敬兄,还望子敬兄莫要推辞才是。”
鲁肃咬牙点了点头:
“大都督放心,鲁肃责无旁贷!”
“等随大都督到了鄱阳湖水寨,交割了粮草战船之后,我便立刻动身前往襄阳,密会庞士元!”
……
如山的粮草和近百只崭新的战船浩浩荡荡的抵达鄱阳湖水寨。
但军中战将,却一个个面带哀伤,没有丝毫的兴奋之意。
陆逊升帐,面前摆放着吴侯委任他为水陆兵马大都督的军令。
凌统忍无可忍,当先上前,躬身说道:
“大都督!”
“周大都督为我江东立下汗马功劳,可为何猝然离世之后,竟不许我们众将前往祭拜?”
他回身一指满营众将,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们这些属下,哪一个没有得到过周大都督的提点和教导?”
“没有周大都督,何来我们的今天,何来江东的今天!”
“吴侯此举,是否太过无情了呢!”
鲁肃坐在一旁,心中大惊!
他也知道周瑜在军中的威信极高,但没想到竟然高到了这个地步。
军中的战将,竟然因为不能回柴桑祭拜周瑜,敢当着陆逊的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但陆逊面色如常,微微一笑,摇头说道:
“你们莫要冤枉了主公,并非是主公不允许你们回去祭拜周大都督。”
“而是我以新任大都督的身份,让主公收回了让你们回去祭拜大都督的军令!”
此言一出,连鲁肃在内,满座皆惊!
老将黄盖抖动着花白的胡须,上前冷笑道:
“新任大都督?”
“好威风!”
“可是你别忘了,若没有公瑾这些年来带领我们开疆拓土,打下了江东的局面,何来你今天的地位?”
“别人搭好了窝,你却洋洋得意的坐在里面孵蛋!”
“你好大的一张脸……”
黄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身旁的程普和韩当一人捂住他的嘴,一人搂住他的腰,把他拖了下去。
黄盖虽然和周瑜多有不睦之处,但却也佩服周瑜的智谋和治军之道。
因此周瑜病故,他十分伤感,几次想要回去祭拜,都被吴侯断然拒绝。
现在陆逊竟然说是他从中作梗,不由的火冒三丈,恶语频出!
程普唯恐黄盖惹下大祸,因此把他拉出了军帐,不让他进来。
他自己则返回中军大帐,面色阴沉的说道:
“黄公覆性情耿直,言词冲撞了大都督,还望大都督恕他冒犯之罪!”
“我们这些人,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但周瑜和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又是我江东创世之臣,难道我们前往祭奠英魂,也有错么?”
“大都督从中阻止,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
韩当安抚好了黄盖,也大踏步走了进来,高声道:
“我们只是想到公瑾的墓前一拜,聊表寸心,又不会耽误军务!”
“黄公覆言语虽然刻薄了些,但说的并不错。”
“这么多年来周大都督身先士卒,和我们同甘共苦,打下了江东的局面,大都督坐享其成,却阻碍我们去祭拜周郎?”
“未免心胸太过狭隘了吧!!”
凌统乃是周瑜的挚友,仅次于吕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