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死了,至少也有你们三个给孤陪葬!”
孙权嘴上说不怕,但还是不禁往后退了两步,贴在了身后祠堂的墙壁上。
周不疑行事,宛如鬼魅一般,不由得他不惧!
催动天火,火烧襄阳!
用一二十人在江中布阵,阻遏乐进的二十万大军!
还有凭空摄来二十万南蛮兵,给了曹军和江东水军致命一击……
孙尚香也丝毫不惧,目光从祠堂那黑洞洞的石门,转到了孙权的脸上:
“父亲和哥哥的英灵,就在你的身后看着呢!”
“看着你怎么杀了你的亲妹妹。”
“我是大乾的皇后,纵然身死,也要面向大乾的方向!”
孙尚香一拧身子,面向着江夏的方向,不再说话。
周泰见主公面色有异,沉默不语,也就不敢命令手下的刀斧手行刑。
白惨惨的月光下,数十人站在祠堂的面前,陷入了片时的沉寂!
“哈哈哈!”
孙权忽然朗声大笑了起来。
尖锐的笑声刺破静谧的夜,听起来狰狞可怖。
蒋干吓的身子一抖,手中的短剑差点脱手落地。
“尚香。”
孙权停住了笑声,转头看着孙尚香,长长叹了口气:
“你可以不念杀兄之仇,但我却不能不念你我的兄妹之情。”
“今日在这祠堂前,在父兄的灵位前,孤与你一刀两断!”
他忽然从腰间掣出宝剑,撩起了衣襟。
刺啦!
宝剑凌空划过一道寒芒,衣襟被斩成两段。
当啷啷!
孙权把手中剑扔在石阶上,挥动着手中斩断的那截衣襟:
“今日我与你割袍断去兄妹之情,最后一次饶你不死!”
“他日你我若再相遇,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
孙权作出一副满面哀伤的样子,轻轻挥了挥手:
“送他们出宫!”
周泰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看着孙权:
“主公……”
“真要放了他们?”
孙权点了点头:
“她可以负我江东,但我江东绝不负她!”
“今天晚上我若当着父兄的牌位杀了她,九泉之下,如何跟他们交代?”
“放了吧!”
周泰无奈,只好带领众兵,簇拥着孙尚香和蒋干小乔三人,把他们推出了吴侯宫!
众人散去之后。
孙权一步步迈下台阶,到了平地上步骘的死尸前。
步骘倏然之间被蒋干削去了半个脑袋,仓促毙命,双目犹然圆睁。
“你虽然死的冤枉,但孤却不能为了你一人,而彻底得罪周不疑!”
孙权俯身下去,伸手把步骘的双眼合上,摇头叹息道:
“尚香已经是周不疑的皇后,我若杀了她,就等同于和大乾国宣战了。“
“蒋干所说的话,未必全是真的。”
“可就算是有两成的真话,我们也得罪不起!”
他长身站起,回头望着江夏的方向:
“我十万江东水军,应付周不疑的江夏,已经非常吃力了。”
“如果这个时候张辽的御舰真的从海上返航,攻我柴桑……”
“江夏一战,周不疑风头正盛,我绝不能主动招惹他,做首当其冲之人!”
他自然不知道,蒋干的那番话,纯粹就是信口雌黄。
莫说有两成的靠谱,连一个字都不是真的!
张辽远征辽东,又怎么可能这么早归来?
孙权一转身,看着正从宫门外走进来的周泰:
“传令下去,他们三个人不管在柴桑做什么,都不要为难他们!”
“只需用心监视,摸清他们的行踪即可!”
周泰应诺一声,颇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主公,他周不疑杀我们江东多少兵将?”
“徐盛、丁奉、吕蒙等尽皆死在他的手里。”
“咱们好不容易抓了他的皇后和重臣,就这么放他们走,岂不是可惜?”
孙权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不可自乱阵脚,绝不能自乱阵脚!”
“孤现在才明白,周不疑坐镇江夏,连斩我江东重将,又火烧襄阳,数次狙杀曹军,就是为了激怒我们去攻他!”
“这就叫反客为主,以逸待劳!”
“最后他见曹操始终按兵不动,就行了散布疫病的手段,逼着曹操攻他。”
“然后才有了四十万曹军灰飞烟灭在江夏的惨败……”
孙权忽然一笑,显现出极度高明的样子:
“现在曹操退回许都,我江东凭什么就该是那个倒霉的?”
“周不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