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鲁谟斯王国最先做出了反应。从最初大明水师抵达时的惊疑不定,到后来见识其严明军纪与强大实力,再到如今亲眼目睹天威般的火炮如何将百年凶巢轻易碾为齑粉,忽鲁谟斯王廷内部经过激烈讨论,最终达成共识。
一位老成持重的大臣在御前会议上的话代表了主流意见:“陛下,明军实力之强,远胜昔年横扫世界的蒙古铁骑,若其有意征伐,我波斯诸邦恐无一合之敌。然观其行止,秋毫无犯,助我剿匪,待我以礼,此乃真正的仁义之师,天朝上国之气度!与其待其兵锋加身,不如主动归附,或可得其庇护,永享太平。”
于是,忽鲁谟斯王亲自修书,遣使以最高规格的礼仪前往明军大营,面见征西大元帅李文忠。国书中言辞恳切,盛赞大明皇帝陛下之仁德,元帅用兵之神武,并表示忽鲁谟斯愿永世臣服大明,年年进贡,岁岁来朝,请求成为大明的藩属国,永为屏藩。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周边。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是忽鲁谟斯这样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沿海邦国。原本还在观望、犹豫甚至恐惧的诸多西域城邦、部落、小国,见状也开始纷纷效仿,派出使者试探接触,讨论归附事宜。西域的政治格局,正在悄然发生巨变。
……
明军大营内,虽经大战,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与从容。
慕容义安顿好家人后,便郑重前来中军大帐拜谢李文忠。“末将慕容义,多谢李元帅挥师相救,救我全家于水火!元帅恩德,慕容义没齿难忘!慕容义虽才疏学浅,愿投效军中,任凭元帅差遣,以报大恩!”
李文忠早已从宋青书处知晓慕容义的才能和背景,见他来投,心中大喜,上前亲手扶起,朗声笑道:“慕容先生不必多礼!先生乃当世豪杰,能弃暗投明,为国效力,实乃大明之幸!本帅军中能人辈出,然先生之才,自有更合适之处。”
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宋青书,“宋真人乃陛下亲封的‘清虚玄妙护国真人’,更是武林盟主,深谙江湖与军旅之事。先生便暂且归于宋真人麾下听用,日后必有重用!”
慕容义再次躬身:“末将遵命!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宋盟主!”
是夜,明军大营举行庆功宴,既是庆祝剿灭阿萨辛派之大胜,也是为慕容义一家压惊。气氛热烈而融洽。
宴席间,慕容义的老母亲在家人的搀扶下,特意来到主位前,向着李文忠、宋青书等人便要行礼。众人连忙起身避让。
老夫人眼中含泪,却是喜悦的泪水,她声音微颤却清晰:“老身多谢李元帅、宋真人,多谢张教主、周掌门,多谢各位英雄豪杰!若非诸位仗义相助,我慕容家今日恐已遭灭门之祸!更难得的是,诸位不仅救了我等性命,更点醒了我这痴儿,使他放下心中执念,得以重归中华正道!此恩此德,我慕容家永世不忘!”说着,她向着众人团团一揖。
众人连忙还礼,连称“老夫人言重了”、“此乃份内之事”。
原来慕容义的母亲和夫人皆是汉家女子,多年来虽相夫教子,却始终难以化解慕容氏那股深植血脉的鲜卑执念与疏离感。今日见儿子终于被宋青书一语点醒,豁然开朗,真正决心融入华夏,心中喜悦实在难以言表,这才不顾年迈,亲自出来道谢。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融洽。范遥忽然起身,端着一杯酒走到慕容义面前,他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阴鸷的脸上,此刻却满是真诚的钦佩之色。
“慕容先生,”范遥开口道,声音洪亮,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实不相瞒,先前听宋盟主盛赞先生武功了得,博通百家,范某心里还有些不服气,自觉这天下武功,十之八九我也略知皮毛。直至阿拉穆特之战,亲眼见到先生对敌时,信手拈来,随意使出的七八种不同门派的剑法精要,尤其是那一招‘归去来兮’……”他手指代剑,轻轻比划。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回味之色:“……那本是慧剑门的不传之秘,讲究剑意缠绵,去而复返,诡异难测。便是当今慧剑门掌门亲至,也绝使不出先生那般挥洒自如、神意俱足的境界!范某这才深知自己往日乃是坐井观天,狂妄自大!先生的武学修养,范遥……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杯酒,我敬先生!”说罢,一饮而尽。
慕容义连忙起身,举杯回敬,连声道:“范右使言重了!折煞慕容了,范右使那手运使毒烟的功夫,于千军万马中谈笑破敌,才是真正的神乎其技,慕容义才是钦佩不已!”
一旁的杨逍也哈哈笑道:“慕容先生有所不知,我这位范兄弟性子傲得很,平生能让他真心实意说个‘服’字的,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数。他早年遍访名山,游历江湖,若说‘天下武功无所不窥’或许有些夸大,但见识之广博,确是我明教第一。教中以往遇到什么疑难武功,多是范兄弟出面破解。今日他能对先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