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极端,认为唯有彻底毁灭才能保持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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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能修好它吗?”小女孩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赵珩低头看着手中的护符,裂纹如伤痕贯穿木符。他忽然明白,这破损的护符正如文明本身,历经磨难,残破不堪,却依然被人珍视、传承。
苏明远缓步走来,递上一套修复工具:“与其毁掉它,不如亲手让它重生。”
赵珩颤抖着接过工具,在小女孩期待的目光中,开始仔细修复那件护符。他清除了裂缝中的污垢,小心地上胶,一点点填补缺失的部分。当最后一道云雷纹被重新刻出时,他的眼眶已经湿润。
“我...我忘了。”赵珩喃喃自语,声音哽咽,“我忘了最初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祭天台的铜钟忽然自鸣起来,深沉浑厚的钟声震撼人心。不是奇迹,而是屏幕上三十六国的匠人同时敲响了手中的工具——意大利玻璃匠人敲击熔炉工具,非洲鼓匠击鼓,活字印刷传人敲响排版盘...
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形成奇妙的和谐共鸣。那是文明共振的声音,跨越时空,跨越国界,跨越文化。
赵珩彻底崩溃,跪倒在地,泪水滴落在刚刚修复的护符上。小女孩开心地接过护符,紧紧抱在胸前:“谢谢叔叔!妈妈说的没错,护符真的有神奇的力量!”
苏明远扶起赵珩,温声道:“文明的守护,从来不分古今中外,都是对美好事物的本能珍惜。你未曾忘记,只是暂时迷失。”
赵珩抬头,泪眼模糊:“可我...我做了那么多错事...”
“《左传》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苏明远指向那些重焕生机的护符,“文明之所以不死,正因为人类总能找回初心。”
仪式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夕阳西下,祭天台上只剩下苏明远和赵珩。
“你今后有何打算?”苏明远问道。
赵珩望着天边晚霞,神色平静了许多:“我想回叙利亚,帮助重建那些被毁的图书馆。或许...或许还能找到当年我没能救出来的那些书。”
苏明远颔首:“善。若有需要,明远书院定当相助。”
临别时,赵珩忽然转身问道:“苏先生,您真的是从庆朝来的吗?”
苏明远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庆朝宫廷特有的纹样:“时空如长河,你我皆在其中沉浮。来自何处不重要,去往何处才重要。”
赵珩郑重行礼,转身离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却不再显得阴郁。
陆文远走近苏明远身边:“先生,您觉得他真能悔改吗?”
苏明远目送那个远去的背影,轻声道:“文明如镜,照见人心。他在护符中看见了自己的初心,这就够了。”
夜幕降临,祭天台上的护符被一盏盏小灯照亮,如同星河落凡间。苏明远独坐台中央,抚琴一曲。琴声清越,穿越时空,仿佛在与千年前的自己对话。
那时他是庆朝状元,胸怀天下;如今他是现代书院山长,守护文明。形势虽变,初心未改。
寒夜中,新修复的叙利亚护符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那道修复的裂痕不再显得丑陋,反而像是一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路径。
文明不死,只因人心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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