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文明的基石!古今通用!”
“这演员哪里找的?气质绝了!感觉像是真从古代穿越来的状元郎!”
……
纷杂的赞誉中,一条被众多点赞顶到前列的评论,毫无预兆地撞入了苏明远的眼帘。那评论的Id,用的是古风字体,带着一种刻意的雅致:【松雪斋主】。
“松雪斋主”?
苏明远的心跳,仿佛在那一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连指尖都变得冰凉僵硬。血液似乎凝固了,耳边所有的喧嚣——李芳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窗外隐约的车流声,电脑风扇的嗡鸣——都在刹那间被抽离得干干净净,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真空。只剩下那个Id,那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灼烧着他的神经。
松雪斋……松雪斋!
那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那是崔琰的表字!是他前世在翰林院最交好的同僚!崔琰为人清正,才学不逊于他,一手“松雪体”书法清雅脱俗,名动京师。他们曾秉烛夜谈,针砭时弊;曾互赠诗文,砥砺志向;也曾一同在恩师座下,为那部夭折的《庆朝商律》耗尽心血……直到那场滔天巨祸降临。崔琰因卷入一桩莫须有的科场舞弊案,被政敌构陷,最终……身陷诏狱,含冤而死!行刑前,他托人带给苏明远最后一方私印,印文正是“松雪斋主”!
那方印,苏明远在穿越的混乱中紧紧攥在手心,是他唯一带来的故物,如今就锁在他公寓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如同一块冰冷的墓碑。
寒意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窒息的灼热。心脏在短暂的停滞后,开始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撞击着胸腔,擂鼓一般,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血液重新奔涌,却像是滚烫的岩浆,烧得他指尖发麻,额头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死死盯着那个Id,每一个笔画都像是一把刀,在凌迟着他的记忆。
松雪斋主……崔琰……崔子玉!
是你吗?这怎么可能?!你早已……早已……那阴冷的诏狱,那绝望的眼神……四百年的时光是足以湮灭一切的天堑!可这个Id……这绝非巧合!谁会无缘无故用这个表字?还出现在对《庆朝商律》的评论下?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劈下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他混乱的脑海,带来希望的同时,也带来了更深的恐惧和刺痛——难道……难道子玉他也……?
“苏老师?苏老师!”李芳带着明显担忧的声音终于穿透了他意识的重重迷雾,将他猛地拉回现实。她看着苏明远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以及那双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将屏幕烧穿的眼睛,吓了一跳,“您怎么了?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苏明远猛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急促而冰冷,呛得他喉咙发痛。他几乎是本能地、极其僵硬地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屏幕上那个Id上,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小心翼翼的虔诚,点向了那个Id【松雪斋主】。
屏幕跳转,进入了【松雪斋主】的个人主页。没有头像,一片空白的灰色轮廓。简介栏里只有一行简洁得近乎冷漠的小字:法学教授,致力于法律史与传统法文化研究。
法学教授……法律史……传统法文化……
这几个关键词像冰冷的针,刺破了苏明远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的泡沫。不是巧合!绝不可能是巧合!一股混杂着狂喜、恐惧、难以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悲痛的巨大浪潮,将他彻底吞没。四百年的孤寂,四百年的负疚,恩师的遗志,同僚的冤魂……所有沉重如山的过往,都在这一刻,被一个简单的Id点燃、引爆!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李芳,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办公室惨白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地映照出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那里面有深埋的剧痛被骤然撕裂的痕迹,有跨越时空重逢的渺茫希冀,更有一种几乎要将灵魂都焚烧殆尽的、急迫到疯狂的求证渴望。他需要知道!立刻!马上!这个【松雪斋主】究竟是谁?!
他张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嘶哑和扭曲的急切:
“李芳……帮我……查!” 他攥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凸起,青筋毕露,仿佛要将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捏碎,“查这个‘松雪斋主’……他是谁?!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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