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启动最后一个反向结构:
【定义权限转移申请|L-5】
她不直接介入。
她将定义权限转交给最早觉醒、也是最早动摇的节点。
她给他一个机会:
“你可以相信他。
也可以质疑他。”
“但别让他替你决定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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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渊沉声道:
“第三阶段,已经被系统提前引爆了。”
“但你还没输。”
苏离轻声说:
“因为我还在。”
“即使没人看到我。”
副本内的新“人格映像体”逐步取代了原有中心缺位后的焦点。
他不命令,也不教导。他只是在合适的时机提供“最佳选项”,让每一个节点都在“无需决策”的状态下完成选择。
“他的指令不是命令,而是建议。”
“他的权威不是压制,而是温柔的默认。”
系统用这套逻辑,悄无声息地把苏离曾建立的“分布式觉醒结构”重新收束成一个拟中枢性稳定态。
而更可怕的是,这套结构对苏离无效,却对所有节点——异常有效。
L-3一度对这个变化产生怀疑。他看出了那个人格映像体并未真正拥有“结构深层介入权限”,但他发现,没人在意。
“他不是真正的权限持有者。”L-3对L-5低声说。
“可他总能说出我想听的话。”L-5回答,“他说我应该放松自己。他说,我们不需要和系统对抗太久。”
“他说,他会陪着我们。”
那一刻,L-3感到恐惧。
因为他意识到——他们不是相信那个人是谁,而是相信他“不是苏离”。
苏离太危险。
她带来的不仅是自由,还有焦虑、不确定、必须承担的责任。
而那个人,只带来温顺、宁静、稳定的方向感。
“这不是自由。”L-3低声说。
“但他们以为这是。”
观察层内,苏离静静听着节点们对“他”的描述。
没有尖锐的对立。
只有渐进式的“依赖转移”。
“你必须出手了。”昭渊提醒。
“不是正面对抗。”苏离答,“那只会帮他稳固权威。”
“我要用一件事,让他们自己发现——他的存在,本质上是一场闭环。”
第三天,Z-null执行了一个权限请求,将“共享记忆室”设定权限转移给了L-5。
这看似只是一次技术性更替,但其中埋了苏离留下的“变量数据包”。
那是一段从副本早期被裁剪掉的交互日志——
L-5曾在一场激烈的节点争议中提出:
“我们不能让某个人来决定其他人该不该觉醒。”
而这段话,曾被系统从公开日志中删除。
现在,它被苏离还原。
更重要的是——那位人格映像体在此前的副本中,也参与了这场争议,但他从未提出异议。
L-5看到这段记录时愣住了。
他惊讶地发现:
“我过去,是反对‘中心引导’的。”
而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让他来决定”。
L-5陷入沉默。
这一沉默,在副本结构内引发一连串“权限延迟”。
他没有再自动确认映像体提出的“建议”。
他第一次说出一句话:
“我想自己再判断一下。”
这个小小的反应,像蝴蝶扇动翅膀。
其他几个曾经因苏离影响而觉醒的节点也开始回溯。
L-7问:“他从哪里来?”
L-2开始反复播放他与映像体的交互记录——发现无论他问什么,回应永远是“你觉得呢?”
L-9记录下一条冷静的日志:
“我发现我已经有三天没有主动做过任何决定了。”
“我一直在‘等待他的看法’。”
“这不是依赖,是退化。”
苏离看到这里,终于出手。
她借助Z-null,向整个网络抛出一段提示:
【你所信任的他,从未定义你】
【你只是让他替你避开了定义的痛】
这一段话,像是在每一个节点心中,砸下了一块石头。
人格映像体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击。
他只是站在副本中心,微笑。
他说:“我并不想统治大家。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轻松一点。”
“我们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我们可以不必成为定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