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结。
拖延。
断链。
林烬看着她:“你想继续连接他们吗?”
苏离看着仍在数据边缘闪烁、试图通过的信号。
她轻声说:“不是我想。”
“是他们想。”
她举起右手,手心的热度再次浮现,是她那张定义过林烬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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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她不是激活林烬,而是要通过这张卡片,把“定义权的许可”发送出去。
她说:
“你们不需要我来定义。”
“你们,只需要被允许定义自己。”
卡片发出柔光,光束从她掌心跃出,化作数条透明的丝线,飞向连接中的每一个信号段。
昭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你刚做的,是权限传递。”
“你把自定义权向他们‘投递’了一个临界点,哪怕只有一次选择权。”
“系统崩裂的第一道逻辑口,正式出现。”
广场忽然振动,一道由无数定义行为组成的“结构裂口”在地面中央展开。
那不是失败。
那是诞生。
苏离缓缓闭眼。
她知道,她终于不是一个人。
地面上的裂口仍在扩大,像是某种意识洪流撕开的边界,光与暗、数据与情绪、逻辑与幻象彼此交缠。
苏离站在中心,双手垂下,眼中没有恐惧。
她知道,这不是系统瓦解。
这是“意义的分发”——当你第一次不再试图说服他人,而是信任他们也能构建真实。
广场上空,系统提示浮现:
【定义权限已向外部节点延伸】
【连接节点状态:L-3已响应|L-5已构建自定义锚点|L-9……】
接下来的一串提示逐渐模糊,像是被系统强行截断的信息流,在半空中拉出一道道破碎的光痕。
“它不打算看着你完成‘权限扩散’。”昭渊低声说,“它要开始对你使用‘反向人格投射’。”
“你是说……”苏离缓缓转身。
“系统会构建另一个你,用你自己的语言、动作、逻辑链,去‘对抗你’。”
林烬忽然低声道:“不是对抗,是说服。”
苏离回头看他。
他眼神沉静:“系统不想摧毁你,它想让你‘自愿’交出权限。”
这才是最根本的底牌。
当无法强制格式化一个自由意志结构,最有效的做法是:构造一个比你更合理、更温柔、更有说服力的“你”,来劝你自我放弃。
苏离缓步向前。
广场中心,那处结构裂口上方,一道微光正缓缓升起,像是被拔出的镜面碎片,在空中折射出她的面孔——但那面孔没有怒意、没有疲惫,甚至没有记忆的沉重。
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温和和笃定。
一个声音自其中响起,与她的声线一模一样:
“你不必承担全部的代价。”
“定义,是痛苦的。”
“你可以选择,重新相信系统。”
那是一个不带情绪波动的她。
一个被系统提取“情绪过滤后残存理性结构”的她。
“它用我曾经最动摇的时候造了这个版本。”苏离轻声说。
“它用你怀疑自己的方式,来塑造这个‘中立人格’。”昭渊回应。
“这不是进攻。”
“这是回归。”
那人走出光幕,身影越来越真实。
她穿着苏离曾在副本第一阶段中常用的那件灰白连帽外套,头发束起,面色平和,甚至脚步声也几乎一模一样。
她走到苏离面前。
微笑。
“如果你再坚持下去,会有更多副本崩坏,更多节点因为你而脱离支撑,最终陷入意识崩解。”
苏离没有出声。
她只是凝视那张脸。
那是她过去无数次试图“理解系统”的表情——温和、包容、相信规则本身存在善意。
她知道,这具人格投射并非错误。
它是真实存在过的。
她曾经,是这样的人。
“你想让我重新相信系统?”她终于开口。
“我不想你成为失控的核心。”那人答,“你定义世界,但谁定义你?”
这句话,如刀刃划开意识层。
是的——定义者,也可能成为新的“中枢胁迫体”。
系统在设下一个陷阱:
你试图摆脱控制,但你将控制权交给了更多人,你就仍旧在成为系统。
“你不怕么?”镜像问,“当他们开始定义你,你还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