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失败了,也许被覆盖了,也许化为编号系统的一部分了——但他们留下了痕迹。
她默默记下图上的标记点,将地图收起。
此刻,副本外部空间开始震荡。
不是因为她打开了什么,而是剧本结构检测机制正在重新加载。
她听到提示音——那不是系统对她的,而是系统自我运行日志的回响:
【编号Δ44不符合原型行为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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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失效判定通过】
【即将回收当前副本结构】
【信任剧本清除中……】
她明白,系统准备彻底撤销这整段剧情。
因为她没有完成它。
因为她,不是“那种会被替换的人”。
她退出空屋,来到楼顶。
眼前的城市像一块残破的拼图板,一块块结构从边缘剥落。
但她不再害怕。
因为这次,她是站在清除的上方,而不是其中。
她仿佛看见整座副本世界正在向内收拢,化为一团代码泡沫,等待下一次重启。
而她将继续存在,作为一个“未完成替换流程的变量”,残留于边界线外。
昭渊轻声说:
“你做到了。你第一次,打断了它的剧本。”
苏离望着下方的城市,眼神平静。
“第一次。”她重复。
“不是最后一次。”
副本的边缘开始崩解。
不是轰鸣震荡那种视觉化的“毁灭”,而是一种从逻辑层面向下塌缩的抽离感——城市的光影、声音、建筑形体,全都像一份失效模板,在系统冷静而有序的清除指令下,一层层剥离。
苏离站在楼顶,看着脚下大地渐渐失焦、模糊、下陷。
她知道,那些并不是“被毁灭”,而是被收回、归档、重写。
她没有动。
不是不想走,而是她知道:
她已无处可去。
她拒绝了任务,跳出了剧本,否定了诱导,不再是一个“能被引导的存在”。
而副本是为“能被引导的人”而存在的。
这意味着她被排除在所有系统结构之外。
如果说之前她还在系统的掌控中被观察、测试、惩罚——
现在,她是个彻底的结构孤岛。
昭渊的声音沉静如水:“副本主序列正在收尾,你处于‘无定义个体’状态。这种状态极其不稳定,系统通常会在回收周期内尝试一至两次干预性判断,若仍无结果,则将该人格归入‘中间域’。”
苏离盯着下方那座城市最终崩塌成灰白色几何网格,低声重复:“中间域?”
“是介于副本与现实之间的临时逻辑缓存区。”昭渊顿了一下,“本来是为‘未定编号人格’设置的观察空间,极少有清醒意识能进入。”
苏离没说话。
她记起她见过那个空间。
或者说,曾短暂“滑过”那个空间。
在第四十一章,那个调试人格映像崩解之后。
那时候,她还以为那只是副本未加载区域,现在看来,那是系统为了不舍弃她而提供的一个‘延缓决策’区段。
她正要转身,整个楼顶平台忽然开始轻微震动。
下一秒,她脚下的地面像被拖拽一样猛然下沉,整个场景崩塌——
但这一次,没有晕厥,没有加载画面。
只有意识直接跳转。
她站在一间白色立方体房间里。
天花板、地面、四壁,全部由无光材质构成,宛如被拉入一块系统还未定义的原始数据区块。
没有出口,没有家具,没有时间流动的提示。
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却看不到任何其他“现实参照物”。
昭渊的声音延迟两秒才出现:
“确认:你进入了中间域。”
“这就是它最后的手段吗?”
“准确说,是它不知该拿你怎么办的状态。”
苏离向前走了两步,脚下没有阻力,但也没有回应。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无限延展的立方体中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毫无边界的光面上。
她问:“这不是惩罚副本,对吧?”
“不是。”
“也不是重构区。”
“也不是。”
“那它为什么不把我删了?”
昭渊沉默了三秒,给出一句极冷的答案:
“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苏离顿住。
她听懂了这句话的潜台词——系统并非对她放弃了,而是正在重新评估她能否被归入其他模块:比如下一轮编号人格生成算法的原始数据,比如用于诱导其他觉醒者的“反例剧本”,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