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沙发上有一部不知是谁掉下来的手机正在外放音乐,音量开得很小。
而沙发前面的地板上有两串新鲜的拖痕,向着一楼的走廊延伸。
走廊旁边就是上二楼的楼梯,楼梯下有一道和墙体融为一体的铁门,拖痕最终消失在铁门处。
像这种安排在楼梯下的铁门,要么背后通往杂物间,要么通往地下室。
冷敬悄然拽开铁门,一条黑乎乎的通道出现在下方。
几乎在铁门掀开的瞬间,冷敬又听到了那诡异至极的笑声。
和笑声同时涌出地下室通道的,还有一股强烈的腥臭。
这臭味比纽约的那座人皮工厂有过之而无不及,没有鞣剂的化学品气味,只有单纯的粪臭、尿骚,以及浓烈的血腥气。
仿佛黑乎乎的通道尽头不是地下室,而是一座开在下水道的屠宰场。
冷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念头,只是本能地把“下水道”研究所和这股血腥气联系在了一起。
“呼,呼......”
他猛地吸入两口外面还算新鲜的空气,一头扎进无限的黑暗之中。
冷敬把自己想象成了人鱼涅芮妮,就算没有眼睛,凭借声波和神经脉冲雷达的反馈也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只是在黑暗中,在勇敢的人也会生理性地感受到恐惧,无论是在百米以下的黑暗水域,还是在这个恶臭的地下室通道。
他的体内开始大量分泌肾上腺素,身体已经进入了高度紧绷的战斗状态。
走了十几步,冷敬越来越靠近狂笑的来源,针刺般尖酸的笑声刺激着他的耳膜,让他的听觉能力渐渐失去了作用。
走下最后一个阶梯,他冷敬的听觉很难再发挥作用,于是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
惨白的灯光撕破黑暗,在污黄的墙体上留下一道圆形光斑。
冷敬转动手机,看到了一幅极其恐怖的画面。
只见青年和半挂车司机被扒得精光,
如同两头待宰的猪,
被铁钩穿刺脚踝,
倒挂在天花板上。
他们的颈部被割破,
鲜血顺着脖子和脸颊,
滴落在下方的塑料桶里。
而在他们的身后,
还有十几个赤条条倒挂的人类。
有的已经被开膛破肚,
有的还在呼吸。
活着的人惊恐地看着刺眼的灯光,瞳孔剧烈收缩。
他们极力扭动身子,
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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