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后一丝空气，爆发出生命中最嘹亮咆哮。

    那声音如同濒死巨兽的绝唱，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同归于尽的惨烈，瞬间压过了震天的喊杀，狠狠撞入战场每一个角落。

    他拼尽全身力气，将那颗狰狞的头颅高高举起。

    阿史那咄苾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在跳跃的火光下，空洞地“注视”着下方如同蚁群般厮杀的两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突厥士兵，脸上的狞笑、眼中的疯狂，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难以置信，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认得那颗头颅！

    认得那象征王权的狼牙项链！

    认得那张曾经带给他们无尽胜利和掠夺快感的脸！

    “大…大王…”

    “不可能！大王怎么会…”

    “长生天啊！王旗…王旗倒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突厥人赖以维系士气的精神支柱，那战无不胜的左贤王，竟然被斩首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击垮了他们的斗志！

    冲锋的势头戛然而止！

    有人惊恐地后退，有人茫然失措地丢下武器，有人发出绝望的哭嚎！

    与之相对的，是城头残存的唐军士兵！

    短暂的死寂后，是火山爆发般的狂喜与怒吼！

    “死了！狗贼死了！剑仙万岁！”

    “程将军！程将军把左贤王的狗头砍下来了！”

    “杀！杀光突厥狗！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