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一股阴柔之气透体而入,探查他体内同心蚀骨印状况。
她媚眼如丝,对着虚空阿莹消失的方向,娇笑道:“小妹妹,听到了吗?你的大哥哥,在我西夏好得很呢!”
“下次再来,姐姐我可要好好‘招待’你哦!” 笑声中充满了恶毒的戏谑。
兴庆府外,荒凉的戈壁滩。夜风呼啸,卷起阵阵黄沙。
青光一闪,乔道清带着阿莹踉跄现身。
乔道清再也压制不住伤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灰败,气息萎靡。
“师叔!”阿莹急忙扶住他,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您伤得重不重?”
“无妨……咳咳……些许反噬,并无大碍。”乔道清摆摆手,喘息着,双眼望向兴庆府方向,充满了凝重。
“那魔罗妖女……好生厉害!其邪术阴毒诡异,更棘手的是……”
他看向阿莹,语气沉重,“慕容复眉心的印记,你看见了吧?”
阿莹点点头,眼中满是痛恨:“就是那妖女种下的!那是什么邪法?”
“那是阴山派的至高秘术——‘同心蚀骨印’!”
乔道清声音带着一丝忌惮,“此印以施术者本命精血为引,种于受术心脉深处,与神魂气血相连!”
“受术者生死,只在施术者一念之间!更可怕的是,此印如同附骨之蛆,天涯海角,施术者亦能感知其方位气血!”
“强行破除,稍有不慎,便是受术者魂飞魄散的下场!”
阿莹听得脸色煞白,小拳头捏得死紧:“难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难!难如登天!”乔道清摇头叹息。
“除非……除非请动咱们师祖,南海神尼她老人家亲自出手!”
“以她老人家的通天修为,或可净化此印邪力,保慕容复性命无虞。”
阿莹眼中的希望瞬间黯淡下去,如同被浇灭的火焰。
她颓然坐倒在冰冷的沙地上,抱着膝盖,声音带着哭腔:“祖奶奶……她不会管这些事的…大哥哥……大哥哥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如雨的马蹄声!
蹄声如雷,由远及近,卷起滚滚烟尘!
阿莹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支数十人的马队,正沿着戈壁边缘的官道,向西疾驰!
当先几人,赫然是虚竹、李清露、公孙胜、阿碧!
其后跟着明教昊天鬼王、方腊等一干高手!
人人风尘仆仆,脸上带着赶路的疲惫,更有一股压抑不住的肃杀之气!
“是虚竹大哥!李公主!阿碧姐姐!”
阿莹惊喜地跳了起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挥手呼喊:“虚竹大哥!李公主!阿碧姐姐!等等我!”
马队闻声骤停。虚竹等人勒住缰绳,看到狼狈的乔道清和泪眼婆娑的阿莹,俱是一惊。
“阿莹?”虚竹翻身下马,快步上前,
公孙胜看到乔道清,不由得心头一沉。
他又见乔道清嘴角血迹和萎靡气息,问道:“发生何事?”
阿莹如同见到了亲人,扑到阿碧怀里。
她将如何潜入兴庆府,如何在街头遭遇乔道清刺杀梁乞逋,如何被魔罗尊者阻挠……
慕容复又如何被那同心蚀骨印控制,最终乔道清带她遁走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阿碧紧紧搂着阿莹,娇躯微微颤抖。
她虽早知慕容复处境凶险,但亲耳听到他被同心蚀骨印控制、如同傀儡一般。
她的心如刀绞,强忍着泪,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阿莹……莫要担心……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控制公子,必是有所图谋。”
“公子的性命应是无忧的……”这话,是在安慰阿莹,更是在安慰她自己那颗悬着的心。
李清露听完,凤目含煞,冷声道:“魔罗妖女!梁氏爪牙!此仇必报!”
阿碧看向乔道清,抱拳道:“前辈援手之恩,小女谢过。前辈伤势如何?”
乔道清摆摆手,目光却落在李清露身后的公孙胜身上,神情复杂。
他当年叛出龙虎山,与正一道门结怨甚深。
而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与龙虎山张天师渊源极深。
昔日,他和阿莹大闹龙虎山,放出南海神尼,彼时公孙胜亦在场。
他实在不愿面对故人,更不愿解释当年旧事。
而公孙胜在经过这些时日之后,已然打消了对阿莹和南海神尼的许多偏见,又对张天师的行径颇为不满。
但他终究还是不喜乔道清这个道门叛徒。眼见乔道清受伤,他也只是默然无言。
“贫道无碍,调息片刻即可。”乔道清声音沙哑,对着李清露和虚竹微微颔首。
“贫道先行一步。慕容复之事……唉,你们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