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些朝堂衮衮诸公!”
“章惇,章家世代簪缨!曾布,曾巩之弟,名门之后!”
“范纯仁,范文正公之子!苏辙,苏东坡之弟!哪一个不是累世公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寒门子弟,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勇,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可供驱使的鹰犬!稍有逾越,便是万劫不复!”
“狄青便是前车之鉴!你慕容复,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一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在场许多人心底最隐秘的愤懑与不平。
狄青的悲剧,朝堂上门阀的倾轧,文臣对武人的轻贱…...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吴长老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想起帮中多少兄弟在边关浴血,那些朝廷命官却冷眼相待。
昊天鬼王和方腊脸色铁青,他明教被朝廷斥为“魔教”,屡遭打压围剿,何尝不是这些“清贵”门阀的手笔?
就连鲁达这般粗豪的汉子,手背上也青筋暴起,他想起了师父周侗昔日的怀才不遇。
整个山坳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山风呼啸而过。
阳光依旧炽烈,却仿佛失去了温度,照在众人身上,只感到一片冰冷。
梁乞逋的话语,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们的心。
李清露再也无法忍受,她猛地踏前一步,挡在虚竹身前,美眸含煞,死死盯着梁乞逋。
她的声音如同冰珠撞击玉盘,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梁国舅!休要在此巧言令色!你如何‘不拘一格’提拔良才,本宫不知,亦不想知!”
“但你为一己私利,构陷忠良,残害我西夏老臣,手段之酷烈,心思之歹毒,倒真是‘不拘一格’,令人发指!”
梁乞逋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他霍然转头,目光如毒蛇般射向李清露和虚竹,带着难以置信的怨毒:“公主!驸马!你们…...你们竟帮着外人,对付我西夏?对付你们的母国?”
“公主,别忘了!你身上流淌的,是党项人的血!”
“住口!”李清露厉声打断,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
“你和梁太后在我夫君酒水中下那剧毒之时,可曾顾及血亲?”
“在你迫害朝中贤臣老将之时,可曾因为他们身为党项人而心生怜悯?”
“如今你又指使一品堂武士假扮中原豪侠,无情屠戮诸位老臣,嫁祸宋人,挑起战端!”
“你梁乞逋,早已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
“今日当着诸位英雄之面,我与你恩断义绝!他日再见,唯刀兵可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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