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朵跪在昏迷的石铁牛身旁,指尖飞舞,各种蛊虫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他肩头的毒疮,但那黑气依旧顽固地蔓延。她额角见汗,苗疆的解毒术似乎对这混合了龙血的奇毒收效甚微。
冷月心撕下衣襟,浸了清凉的河水,轻轻擦拭沈破云额角的虚汗。他持剑的手依然稳定,但呼吸却略显急促,脸色在双月清辉下透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持续催动葬龙剑和压制体内龙气,消耗远超想象。
“破云,你必须调息。”冷月心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双月之力不知能持续多久…”
沈破云微微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漆黑的丛林:“此地不宜久留。追兵很快会找到办法过河,而且…”他顿了顿,“刚才对岸放冷箭的人,不像是朝廷或七派的路数。”
“哎哟喂…我的老腰…屁股好像真被水里的东西咬了…”包不同瘫在湿漉漉的地上,哼哼唧唧,像只被踩扁的癞蛤蟆。他一边呻吟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个油纸包,发现瓜子全泡汤了,顿时痛心疾首,“亏大了亏大了!赵天罡同款限量版啊!”
他正哀悼着他的瓜子,手心突然被一块硬物硌了一下。抬手一看,竟是半块黑沉沉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獬豸图案和“监正司戊戌”几个小字。
“咦?这啥时候摸来的?”包不同眨巴着小眼睛,回忆起刚才混乱中好像确实顺手从一个被沈破云剑气震晕的黑甲卫身上捞了一把,“监正司…听起来挺唬人啊。”
他百无聊赖地翻看腰牌,手指无意间按到了獬豸的眼睛。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从旁边一块看似普通的山石后响起。石块竟无声无息地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黑黝黝洞口,一股混合着铁锈和尘封气息的风从中涌出。
“我滴个亲娘诶!”包不同吓得一蹦三尺高,差点把腰牌扔出去,“这、这啥玩意儿?芝麻开门?”
(转折:包不同意外发现密道)
这动静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沈破云瞬间握紧葬龙剑,将冷月心护在身后,警惕地看向洞口。阿兰朵也立刻停止疗伤,蛊虫环绕周身。
“包不同!你又乱碰什么了?”冷月心低喝道。
“我…我没碰啥啊!”包不同一脸无辜地举起腰牌,“就…就按了一下这玩意儿,它自己就开了!这不能怪我吧?这说明我跟这宝贝有缘啊!”
沈破云凝神感知片刻,眉头微蹙:“洞内没有活物气息,但有…很复杂的金属机括回响。”
“难道是监正司的秘密据点?或者藏宝库?”包不同的小眼睛瞬间亮起了堪比星辰的光芒,之前的疲惫和恐惧一扫而空,“富贵险中求啊沈哥!说不定里面有解毒灵药,还能补充点盘缠!你看铁牛兄弟都快不行了!”
他最后一句倒是说到了点子上。石铁牛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沈破云与冷月心对视一眼,眼下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意外出现的密道,或许真是一线生机。
“我先进。”沈破云没有丝毫犹豫,剑尖斜指地面,率先踏入黑暗之中。葬龙剑发出微弱的清光,勉强照亮前方。
通道向下延伸,石阶打磨得颇为平整,两侧石壁有着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空气流通,并无憋闷之感。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
就连沈破云,呼吸也不由得一滞。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显然将山腹掏空了一部分。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排兵器架,寒光闪闪,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琳琅满目,皆非凡品!角落里还有一堆堆蒙尘的木箱,有些箱子破损,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锭和耀眼的珠宝!
这竟真是一处秘密宝库!
“发…发财了!!!”包不同的尖叫在石窟中回荡,他像疯了一样扑向那些珠宝,抓起一把金锭就往怀里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就说!我就说我包不同是天选之子!哈哈哈哈!”
他甚至忘记了对沈破云的恐惧,抱起一个镶满宝石的金碗狠狠亲了一口:“赵天罡的瓜子算个屁!这才是硬通货!”
冷月心却没关注财宝,她的目光被石窟尽头一个单独摆放的玉架吸引。架上没有金银,只放着几个玉瓶和一卷古朴的兽皮图。
她快步走过去,拿起一个玉瓶打开嗅了嗅,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是冰心玉露丸!能压制奇毒,稳定心神!对铁牛的伤或许有用!”她立刻将药丸拿去给阿兰朵。
阿兰朵感激地接过,赶紧给石铁牛服下。果然,石铁牛脸上的黑气蔓延速度减缓了不少,呼吸也平稳了一些。
沈破云则走到了那卷兽皮图前。图卷材质特殊,触手冰凉。他缓缓展开,发现上面绘制着复杂的水路和海岛,线条古老,很多标注都是失传的文字。但这图的右下角,明显被撕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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