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颤抖,但其中的决心和感激之情,却无比真挚。
地仙果,就是他快速跨越源力积累这道天堑的最大希望!
“无需谢我,这都是你凭本事争取来的。若非你在武战之中连败南家三位精英子弟,展现出远超寻常源师的实力与心性,就算我出面周旋,南家那些老顽固也绝不会轻易罢休。”
路遥受了他一礼,才摆了摆手,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更有一种历经沧桑的透彻。
他负手而立,青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继续说道:“南家三长老南震槿最是护短,你击败的南飞嶂正是他最为宠爱的孙辈。
当时他表面上说是切磋,实则暗中动用诡异源术,若非我及时点破,你此刻怕是已经脉受损,修为大跌。”
柳如山闻言,背脊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他回想起武战台上那位中年人看似和善的面孔下隐藏的冰冷杀机,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郑重地再次行礼:“路前辈慧眼如炬,救命之恩,如山没齿难忘。”
“他已经赢了三场,若是这一场再取胜,南家的脸往哪搁?”阿温蹙着眉头走过来,眼睛透着一丝忧虑。
她身材高挑,穿着华丽宫装,腰间挂着一串古铜色的铃铛,随着她扭腰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南家盘踞青萍城数百年,最重颜面。
此次武战,他们本以为能轻松碾压你这个外来者,却连折三阵,已成城中笑柄。
那几位南家长老素来心胸狭隘,必然不会让你安然走出青萍城。”
柳如山沉默不语。
他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罕见的沉稳,一身蓝色武袍虽有些破损,却依旧整洁。
他来到青萍城不过半月,只因一场偶然的冲突,便被卷入了与南家年轻一辈的武战之中。连战连捷虽扬了名,却也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柳如山重重点头,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他虽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已领悟风之真意,但终究只是个孤身闯荡的年轻源师,面对南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显得势单力薄。
“哈哈哈!”路遥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略显凝重的气氛。
他一手用力地放在柳如山的肩膀上,那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愁什么!宗主大人这两天就回来了。若是能够请她出山主持公道,南家自然不敢动手。云宗主的面子,在这青萍域乃至周边数域,谁敢不给?”
“宗主不出面,我们几个去也就够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山涧清泉滴落玉石。众人望去,只见是小柔开口了。
她穿着一袭淡紫色长裙,身姿婀娜,面容清丽绝伦,却总是带着一种疏离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她平日里极少说话,此刻却难得地表达意见,而且话语中全是维护柳如山的意味。
“南家家主闭关冲击更高境界,至今未出,如今族内群龙无首,几位长老也并非铁板一块。为了一个尚未正式成长起来的对手,他们不会再轻易树敌,与我们御气宗彻底交恶。”
她的话语条理清晰,分析得透彻入理,引得众人都向她看去。
小柔面不改色,似乎认为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这般主动为人解围,实属罕见。
柳如山感受到众人的维护之意,心中暖流涌动。
他自幼在凤栖城柳家长大,虽然是本家,却很少感受到这种毫无保留的善意。
他思索片刻,再次拱手,声音坚定而诚恳:“谢过诸位前辈厚爱。路前辈为我据理力争,温前辈为我忧心前程,柔前辈为我分析利弊,此恩如山铭记于心。
但是,让御气宗因我一人之事与南家两方交恶,实在非我所愿。
南家势大,御气宗虽不惧,但因此产生龃龉,终非善事。
如果我侥幸赢下十日后的最终武战,会先想办法得到约定好的赌注地仙果,治疗家中长辈旧疾,之后便会找机会远离青萍城,暂避风头。”
此言一出,旁边一直眯着眼微笑的红袍老者倒是连连点头,
他抚掌赞道:“好!不推诿,不畏惧,知恩图报,也懂权衡利弊。
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看似有些莽撞,不愿牵连旁人,但这却是义之所在啊!小子,有担当!”
站在融烈身旁的三金,身穿鹅黄色短衫,绑着两条活泼的辫子,眼睛大而明亮,平日里最是崇拜自己的融爷爷,也常常因融爷爷称赞他人而暗自吃味。
但这次,她却没有丝毫嫉妒之意,反倒是肃然起敬,对着柳如山抱拳道:
“柳兄仁义!下次武战,那南家老辈说不定还会耍什么阴招,我愿意陪你走一趟,为你压阵!”
融烈一听,就知道自己这古灵精怪的徒弟打的什么主意,轻轻拍了一下